想着此事牵连甚广,也不好声张什么,茱萸只换了一身素服,带着喜儿一道悄然出了宫。这城郊离王宫还是有些距离,这赶了一日的车马,到了郊外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喜儿点了两只灯笼,各悬于车顶两侧,一时间,远远望去,只见着一抹红影仍在郊外匆匆赶路。
云心虽然在信中说的也不确切,可是茱萸心下却有一个声响,不断地引导着她向前赶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掀开帘帐,隐隐瞧见前头也有灯火模样,便叫车夫停了车。
这方圆十里,瞧着也人迹罕至,周围又黑漆漆一片,喜儿怕是有危险,因而劝阻道:“主子,这里离咱们名下的庄子并不远,不如咱们先去庄子里歇息一晚,明儿个一早再出来寻小主子,可好?”
茱萸抬手道:“不碍的,喜儿,你取灯笼来,咱们便大着胆子往前走两步。咱们一路行来,也便只有这里有一处高坡了,瞧着又有灯火人迹,想着该就是这里了。若是明日再来,只怕是又有什么变故,倒不如先去瞧个究竟。”
喜儿早已将一盏荷花灯笼备下,一路行至茱萸跟前:“这荒郊野外的,主子仔细着脚下,奴婢在前头领路。”
这方才在车上看,好似这屋子就在不远处。待得下了车,走了方知,实则要走到这屋子跟前,还颇费气力。路上又时不时有些石块、杂草绊脚,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这喜儿便摔了好几跤。
茱萸接过灯笼,对着喜儿就近了瞧,好家伙,这一摔就是鼻青脸肿。想着喜儿约莫是夜里瞧不真切,在紫薇堂时,她便是在屋内都少不得摔跟头,因而不禁笑了起来:“好了,喜儿,莫要强求在前头引路了,倒是不如咱们肩并肩走着,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喜儿一时红了脸,好在这夜色深沉,也瞧不见她此时的神色,只得低声道:“主子说的是,那便这样走罢。倒是奴婢,连领个路都领不好,真当是有负主子恩泽。”
茱萸“噗嗤”一声笑道:“想着御医说,这夜里看不清物件,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也是常有的事,因而你倒是不用太放心上。你先前提议咱们先去庄子里歇息,也未尝不可,可不是我执意要去前头瞧瞧,你才跟着遭了罪,可怜你一张如花容颜,倒是摔的个鼻青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