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牙伤心倒是伤心。自传出婚讯她的情绪便不稳定,一会欣喜一会惆怅,一会看着辛汇傻笑,一会又兀自唉声叹气,倒像是她才是待嫁那个。
辛汇略略知道她的心思,便侧面问了问哥哥,却连美牙名字都记不得。便想起若是自己出嫁,美牙如果不随行,平日自己和如夫人那些龃龉,就够她喝一壶了,要么胡乱配个小厮,要么便被发卖出去,但见她却心存侥幸毫不自知,不由叹口气。
这面楚人办事异常高效,问名之后不过半旬,便送来了鸾书,既已通书换了庚贴八字,这亲便算是正式定下了,紧接着旬余楚国的左司马便入陈纳徵过彩礼。纳采之后便是请期,日子提前两月定在苦夏之前。
外面如火如荼,但辛汇毫无感觉,因她母亲早逝,自幼散漫惯了,如夫人自告奋勇请了无数教习嬷嬷,日日洗脑式的规矩教育,又与安定候请了家法,“以免小姐过于任性不服管教”。
这些尚可忍耐,但那如出家姑子一般清茶淡饭,实在苦不堪言,好在有美牙每日偷偷的供奉,辛汇百般煎熬,倒巴不得早早逆送出嫁。
这日深夜,美牙又听了些外间传言,偷摸进来活灵活现向辛汇学舌,说众人都赞那楚国送来之雁如何肥美,纳采礼各个都是上品,胶、漆、蒲苇、受福一应俱全,言辞一片向往,感慨万千;又说那如夫人看的如何眼红,如何嫉妒,让她好一顿痛快。
神气活现的模样看的辛汇暗暗好笑,便有心敲打她,一面就势递出原封不动的素食饭菜,一面道:“美牙,左右我是要嫁的,主仆一场,没什么好东西送你,我阿哥房中正好差了一个使唤丫头……他向来疼我,不如我帮你去求求他?”
美牙跟切了舌头似的顿住,满脸横肉布满红霞,忸怩道:“小姐,你说什么呢?”
辛汇乜她一眼,哼道:“我说什么你还不知道么?我早知道啦,你并不想和我去楚国,心里装着的都是我那装腔作势的好色哥哥。”
“小姐,怎么会?!奴婢是全心全意跟着你的,再说公子也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后面一句,声音越来越低。
“哼,还说没有——我今天没吃饭,你都没问问我……饿是不饿?渴是不渴?”她戳戳那豆腐做的鱼鸭,复又学美牙忸怩不安模样道:“再说——公子也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啧啧。”
说罢,万分灰心道:“去罢,去罢。强扭的瓜不甜,你便去我阿哥旁当他万紫千红的一根狗尾巴草,连个名字也记不得的回头客吧……”
美牙汗如雨下,心虚又羞赧:“小姐……您这话,这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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