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轻的玉蟾真人已经走到门边,方才出来应门那个伶俐的随侍小丫头便迎了上去,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她只觉得柔软的心尖被不轻不重踩了一脚,竟有一瞬艰于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再次响起细细的说话声,这回便是楚王和晏隐的声音了。
翠儿茫茫然的起身,顺手扯了头上那季公公一早着人送来的玉搔头,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眼前站了两个人,她竟昏昏沉沉向晏隐行了礼,然后懵懵然走了。
晏隐看了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当是被保太后训得发了傻,不觉好笑,侧头看楚王,楚王面色如旧,但眼角分明已经扬起,眸中的神色也柔软了下来。
太后既然歇下,两人也不便再入内,齐齐站在高高的平阶上,看向前处,竟然无话可说。
夏日的天时越发长,聒噪的蝉鸣没完没了,几个宫人在下面拿着粘网挨个捉蝉,保太后心善,捉来的蝉不然伤,全部用草编的笼子装着,一个个方头黑蝉傻乎乎向外挤,露出一只只鼓鼓的眼睛。
楚王招手,两个宫人连忙过来,却是要看她们手上的草编笼子,一个宫娥使劲擦了擦拎起的手柄,又取了一块干净的手帕裹上,这才恭恭敬敬呈上去。
晏隐神往:“王上,岂不是又想来烤着吃——还是当年郡州之时吃过,倒挺想念的。”
楚王瞪他一眼:“寡人送人的。”虽没说送谁,但是也差不多明了。
晏隐看了一眼那蝉笼上面的手绢,隐隐绣了花草,道:“这样送人怕是不好吧?”特别是送那性子怪脾气也不好的人不好吧。
楚王一副“你当真不解风情”的模样,略有几分得意:“这也不懂?难怪当初胡同里的那顶丑的腊梅都不喜欢你——姑娘家,见多了那些珠宝死物,都喜欢新鲜的小玩意。”
“哦。”晏隐点头,也不好拿出自己那串长长的仰慕者花名册来辩驳他了,只笑着识相道:“那便不打扰王上送礼了。”
楚王见他那模样,一脚便要踢出去:“滚。”有什么东西缓缓浮了上来,在深宫和权欲之中覆了层层面具的两人,似乎又回到了那段热血放肆卑微而不甘的日子。
晏隐笑着走了两步,忽然站定,回身问楚王:“微臣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不等楚王拒绝,他立刻便问了出来:“王上向来对陈女评价不善,为何对这辛女,却另眼相看,恕微臣大胆——除了长相还算过去,微臣确实没看出什么过人之处。”
楚王笑得诡异:“看,当然是看不出来的了。”
晏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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