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天夜里,牡丹一房的一个小宫娥在她的怂恿下,溜进苑齐房中剪了她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
那一天,苑齐没有出门。
小宫娥在外得意洋洋的讲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其他宫娥吃吃发笑,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忍耐,有人好奇她的底线是什么。
有宫娥有消息门道便说,这些都是毛毛雨,你们可不知道,这位娇娘子是晏将军从陈国战场带回来的,早已经像那客栈的筷头长凳一般。
牡丹不明:“筷头长凳?这是什么?”
出神市井的小宫娥便得意的卖弄:“姐姐养在高门自然不知。这客栈的筷头长凳,一点筷头千人尝,一弯玉身万人骑呐。”
牡丹胖脸一红,然细细一想,也跟着笑起来。
是啊,从那战场被俘的女人堆里带回来的,还有什么礼义廉耻?
她们越发觉得自己的理所应当。
牡丹的笑笑到一半,突然僵住,只看那临近屋中,一个头裹着布帕的女人正缓缓推门而出。
不是苑齐又是谁?
☆、第三十九章
牡丹到底几分心虚,当下不由尴尬收声,那小宫娥越发得意,眼看牡丹神色,便起了强出头的心思。
她既然敢出头,自然也是料定了结局的,恶作剧的心思一起,她便俏生生的跳起来,不偏不倚站在苑齐面前。
苑齐往左,她便往左,苑齐往右,她也往右。
苑齐终于站定,声音有几分嘶哑,透过层层布帕,只能看见她泛红的眼睛和双颊。
“姐姐这面巾真好看,给秋儿看看可好?”她话这么说,手已经上去。
苑齐向后一退,定定站住:“让开。”
“牡丹姐姐,听见么,她叫我让开咧。”小宫娥嗤之以鼻,今儿要不能收拾这个女人,怎么得到牡丹的赏识,她可不想一直在外做个粗使丫鬟,“凭什么呀,这宫道可不是你修的,凭什么你走的,我就走不得?”
苑齐轻轻咳嗽,这两日不得安歇,加之受了潮,她的身体也隐隐困乏起来。
“想走也容易。”小宫娥似笑非笑的看着苑齐,“要不是你,美牙姐姐怎么会生病?你便去美牙姐姐房前磕三个头,然后好好忏悔一番……”
牡丹听的她说的有些不像话了,立刻大声咳嗽一声,苑齐留下毕竟是辛汇亲自开的口,此话一出隐隐便有责怪君夫人之嫌。
苑齐不置可否,只是拎着袍摆欲要折身回屋,小宫娥正在兴头,哪里肯放过她,尤其看她肩膀微微颤抖,只当是她已恐惧至极,心中愈发生出畅快。
她便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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