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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思及那深秀的来历,李淑畅快许多,不为别的,深秀原是陕西路某位官员的嫡孙女,因祖父犯了事,全家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剩余妇孺,年纪小的收入教坊司,年纪大的被圈起来做些粗使活计。
深秀因知书达理被挑中送进红楼草堂,伺候些贵客,在家中女眷中已然是活的最好的了。
这样的女子永不能赎身,赵怀信即使再怎么中意,也只能露水情缘的。
这厢,老国公沈鸿渊病逝已满三年,沈家祭祀完后,沈昙正式出了孝期,提亲所需的礼品张罗着不难,好些都是现成的,沈老夫人亲自拜访顾家,为孙子提的亲。
顾家应允了亲事,三书六礼还需一步步来,加上两家都未大肆宣扬,除却关系近的亲戚,知情的人并不多。
圣人踌躇近两年,终于立五皇子李晓为太子,立秋日举行过大典,接着要在延福宫招待百官。
皇后的心也彻底放下,要说太子被罢黜,她才是茶不思饭不想的,生怕圣人一时气急选三皇子接位,自己那两个儿子岂不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
现今李崇降作闲散王爷,也算不幸中的万幸,皇后使出浑身解数为自己小儿子造势,所以在延福宫大宴上花了甚多心思。
大宴这日,延福宫内外旗幡迎展,宫女们一水儿的桃红对襟宫裙,鹅黄黑底儿的绣鞋,有的手捧银盘鲜果,有的手捧茶具糕点,仿佛是那天上的蟠桃盛会,四处仙云缭绕。
顾青竹又长了个子,脸颊上小姑娘的婴儿肉彻底没了踪影,纤腰长腿,穿的是李氏为她新裁的孔雀蓝罗裙,莹白的脖颈间挂着串五色璎珞,发间只用一套碧玉头面,可谓清水出芙蓉的美人儿。众多斗艳的闺秀聚在园子里,只远远一眼,便能瞧出她,相比下来,瑞和县主那身金色十二幅牡丹裙,明晃晃的刺眼,反而显得俗不可耐。
圣人和大臣们在锦绣阁闲谈,年轻这群闺秀公子则在菊花园中品茶消遣,花廊、山亭各处聚满了人,一些年纪小的公子哥儿对顾七姑娘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当有人惊叹着问那是谁家千金如此清丽脱俗,这才被告知,正是被退婚两次的顾青竹。
“这竟是那个顾姑娘?”其中一人瞠目结舌,手中的酒杯都快持不住了。
另外一位公子摇头叹道:“真真命途多舛,可惜了可惜。”
长辈们在锦绣阁,顾青竹原意不想来人多嘴杂的地方,可顾明卓现在到了结交朋友的年纪,顾氏族内和他同龄的人不多,几个好友还是在东山书院认识的。李氏担心他头次自个儿应付这么大场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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