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分的北地军士此时却是弱了三分。
这一胜一弱差的可不止六分。
但即便如此,今日开战也没有一个人去通知养病中的许青珂。
她虚弱了; 虚弱得仿佛如一阵风就要飘然远去,而每个北地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是最没必要为这一战付出什么的人。
——她连蜀的君王权势都不放在眼里; 何至于为他人家国而舍生忘死。
她有非凡的谋略; 过人的远见; 通达的人脉,还有他人对她的不敢跟不肯为敌,就算这帝国一统; 她也自可逍遥自在,远遁自由。
可她在。
一直都在。
秦川遥遥看着那高大的城墙,那些密密麻麻的军士中,他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 却没看到她。
不该这样的,她怎会不在。
难道走了?可师宁远在。
心中犹疑中,咚咚咚!战鼓敲击起!秦川撇去杂念; 右手握刀,盯着对面阵营中骑马在最前端的师宁远。
他挂帅。
师宁远今日也穿了戎装。
这戎装没有战略意义,但他知道对方是什么用意。
——他,师宁远; 为许青珂而战。
为许青珂的北地而战。
仿佛被刺痛的神经,秦川缓缓拔出了刀,一手抬起,手抬起的时候,庞大的黑甲军旌旗竖起,风来,颜色厚重的黑红旗帜随风烈烈作响。
再一挥手。
“攻!”
所有将军拔剑,齐喝!“攻!!!”
三十万黑甲军拔矛拔刀剑,箭队拉弓上弦,“攻!!!”
这一战,没有伏击,没有左右翼,只有最正面也是最后的较量。
真正力量的厮杀!
“杀!”两军骑兵率先冲出,后方箭队箭矢预先瞄准对方靠近的骑兵,当距离不断缩近,当战场上几十万将士的呼喝从胸腔涌出喉咙又入了彼此的心脏。
关乎一个城池的百姓兴亡,所有将士的使命荣辱,一个帝国的荣耀归属,都在此时通过兵器跟肉体的抗争达成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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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秦爵率着尉迟等人在庞大的军队中抵抗围杀,血糊了一脸,摸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可能最后没来及擦眼睛,都分不清敌人的脸,但杀到最后。
直到痛感麻木,只要战鼓未停。
秦爵直到这一战之后,他大概是回不去了。
不能亲自照例写家书,不能再有机会等候几年回去见一见家人。
哪怕只能停留一两日。
都不会有了。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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