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爱。那是错误的,肮脏的,不容于世的。他那样完美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内心生出这种瑕疵呢。
纵然塔古娜汉话流利,此时也有些不明白了,“你说她是你女儿?你俩可也不一个姓啊。汉人师父,你原来那么大岁数啦?这可看不出来……”
杜浒哭笑不得,“不是亲女儿,就是个辈分……”
塔古娜小心翼翼地问:“不是亲女儿,那,你是她亲叔叔?亲舅舅?哥哥?”
“都不是……”
塔古娜兴致勃勃的,大约以为他俩是什么了不得的禁忌关系,听他说“都不是”,顿时一阵失落,“那为什么不会有男女之情?谁规定的?”
杜浒有些不耐烦了,“师父师父,师便是父,反正汉话里是这样……”
“蒙古话里,师父便是教本事的那个人。”
“那也没错。她的本事,都是我教的。”
塔古娜“呀”的惊呼一声,小声说:“这么说来,忽兰也是我师父。他教过我骑马。”想了想,又嘻嘻一笑,“我也是他师父。小时候,我教过他编狗尾巴草环,教了好几个月呢。”
简直是指鹿为马。杜浒苦笑:“这不一样……”还是压下了长篇大论给她补礼教之课的冲动,只是简单地道:“反正这是我们汉人祖先传下来的规矩。纲常不可乱,礼义不可丢,要是我和她……有半点瓜葛,那便是逆伦悖道,要遭人唾骂的。”
塔古娜轻轻笑了一声,“这我知道。什么寡妇不再嫁,什么叔嫂不通问,嘻嘻,你们汉人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倒挺多,可惜没有一条能帮你们打胜仗的……”
她忽然急忙住口,四周寂静了好一阵子。杜浒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她。拳头捏得太紧,骨节噼啪响。
塔古娜向后退了一退,欲言又止,终究是害怕,捂着胸口,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你可以当做没、没听见……”
杜浒靠着一棵树,慢慢坐了下去,摸出酒葫芦,猛灌了几口酒,抱头不语。星光下,他的影子微微颤抖着。
突然嘶哑的大吼一声,“没错!那就是一群因循守旧的软骨头!老子认栽!什么他娘的圣贤节烈,什么劳什子仁义道德,统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臭狗屁!”
粗砺的声音传得老远,惊起了草丛里的土拨鼠。
塔古娜给他把酒葫芦捡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回他身边,诚诚恳恳地说:“我见过不许女儿和情郎好的汉人老学究,我见过读书读傻了的汉人秀才,可我觉得你不像那种人。不然,像我这样,嫁了一个丈夫,又和别人私奔的女人,你何以还在这跟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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