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他居然也会犹豫?要是让第二个人看到他俩这样,那就是毫无辩解余地的事实。他就这么攥着她的手,一会儿紧,一会儿松,一会儿颤抖,一会儿不动;忽然想干脆放开她,想把她的手推出去,忽然又把她捉了回来。
赵孟清神色凝重,看看满面泪痕的奉书,看看神色淡漠的杜浒,又向塔古娜投去询问的目光。
塔古娜刚要开口,赵孟清却先发话了,朝着奉书,“先过来。”不容置疑的口吻。
奉书忽然很想赌一把。咬着嘴唇,慢慢点点头,将手轻轻一甩,手指头从杜浒的手心里往外掏。
她感到手指被拢得紧了些,再用力一抽手,他终于还是没放开她。
但他的手抖得厉害,她几乎能感到他手腕上的脉搏,一跳一跳的,弱而飞快。他的手上在出汗。昔日那个刚强果敢的男人,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孩子。
赵孟清见她踟蹰不决,转而看着杜浒,眼中出现了在战场上才能看到的冷峻,一瞬间竟像极了兴道王。
然后他深深吸一口气,慢慢撩起衣裳下摆,从从容容地朝杜浒跪了下去。
这一下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塔古娜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奉书轻轻“啊”了一声,眼看着赵孟清直挺挺跪着,自己全身也僵住了,只叫道:“赵大哥!”
杜浒也吃了一惊,赶紧放开了奉书的手,上前便要扶他。
赵孟清却依旧稳稳地跪着,不卑不亢地叫了声:“杜前辈。”
他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奉书心头燥热,又是尴尬,又是慌乱,脱口便问:“你干什么!快起来!”
一面说,一面便上前想把他拉起来。赵孟清看到她身上披着杜浒的袍子,眼神一暗,用目光把她推了回去。而杜浒只有片刻的不解,见扶对方不起,立刻跨到他对面,也要跪下去,免受他礼。
却让赵孟清用力托住了。他快速而坚决地说:“杜前辈,你既是文姑娘的授业恩师,而晚辈从小与文姑娘兄妹相称,叫你一声前辈,于礼相合,还请切莫推辞。”
杜浒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接话,赵孟清看了看他脸色,不慌不忙继续说:“晚辈赵孟清,祖籍涿郡,与令徒自小相识,只可惜因为战乱分开,只道从此天各一方,不想此次异乡重逢,想必也是冥冥中注定。如今我俩两心相悦,意欲结为夫妇。奈何家人各自离丧,无人做主。幸文姑娘与你……”他放慢语气,一字一字说得清晰,“师徒多年,情同父女。师行父责,天经地义,万望成全。”
杜浒完全没料到他说出这番话来,一句句听在耳中,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