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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这样,依然无法达到丁一照镜子的目的。
他希望能从一面镜子里,看到另一面镜子里的影象,而至少丁一家里的铜镜,无法实现这一点。
于是他只能用手摸,仔细去感受。
因为丁一想要弄清楚的问题,是颈后八字是否相交。
宋代《洗冤录》里就提到:自缢伤痕八字不交……若勒喉上则口闭、牙关紧、舌抵齿不出……
若无彭樟彭敬先这位贤弟,步步催逼,丁一也许一时还没有起这个心思。毕竟丁一也是人,千古艰难唯一死,死后重生的兴奋与喜悦,不论怎么样,还是会对他有所影响的。但彭樟这位“知己”的行径,却逼使丁一不得不快速地冷静下来。
秀才公的死,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是那些要逼他去卧底的人,用武力吓唬他,然后失手呢?没有安排任何假身份,甚至还泄漏出去丁一要投入权阉门下,搞得他众叛亲离,老实说,丁一现在真是不惮以最深的恶意,以揣摩对方的心理了。
解开衣领撩起须发,丁一按压自己的下巴、脖子、后颈,疼痛的部位并非圈状的,也就是说,八字不是相交的。看来秀才公丁一的死,真是被逼到无奈自挂。如此说来,这要让丁一去卧底的幕后黑手,还是有最后一点节操,至少没有从**的暴力来强逼。
夜渐深了,丁家只有忠叔和剑慕、如玉仍陪留下来,硕大的院子,便显得有些孤清。
这年头的人们,晚间大约除了喝花酒和赌钱,唯一的娱乐也就是家里坑头上的造人活动了。县城里的灯火,除了倚红楼和赌坊之外,其他地方很快就变得稀疏。丁家除了照壁处留着的长明灯,仍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其他厢房也都融入黑暗之中。
在围墙外传来几声低低的猫叫,把丁家护院的狗引了过去,几个下了药的炊饼从墙外扔了进来,过了一阵,那猫叫声又响起,院子里就没有动静了。两条人影从围墙上翻越了过来,只见那狗已被药倒在墙根,微微发出鼾声。
一根管子轻轻捅破了丁一房间的窗纸,却是江湖上采花贼的勾当:迷烟。
那两个黑衣人之中,身材魁梧的那个,咕噜着说道:“俺不会摆弄这个,要来你来!这丁秀才听说是好人,俺们这么干……”那个矮壮的黑衣蒙面人,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趁了上去,仔细把迷烟吹了进去。
然后但屈指默数着,半晌,那矮壮的夜行人点了点头,取出尖刀拔开门闩,示意那高大的同伴跟他进去,又等了一阵,大约是等那迷烟药效散去之后,仔细关好了门,方自拉下蒙面巾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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