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捏掐,极尽挑逗之能事,他脸红似血,敢怒不敢言,被取笑良久。
那些事还都仿若昨日,然则某道剑光一闪,一切便都戛然而止。
周梨醒来的时候望见头顶一方如墨的天空,天上又飘起鹅毛大雪,她被江重雪用大氅裹着,紧紧护在怀里,温暖如春。马蹄子踩在足有三寸厚的积雪里,一步一个脚印,偶尔仰起头打鼾,喷出白色雾气。两人一骑在无人的山谷里披风沐雪,兼程缓慢。
满山盈谷的风嗖嗖地流淌,周梨畏寒地往他怀里钻,“重雪哥哥,你身上热得就像个汤婆子。”
“闭嘴,睡你的觉。”
“……”
这一夜北风清啸星辰如斗,周梨向来畏寒,打小的记忆是她缩在破瓦遮头的一隅,每每能醒来都要感谢老天爷赐命,让她在难熬的大冬天里多活了一天。
极少有像这样,睁开眼睛时是被人裹在怀里的。周梨蒙昧地想到了什么,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江重雪呛进一口苦涩的风雪,皱了皱眉,“腊月三十。”看了看天色,又轻描淡写地说:“过了子时,应当是正月了。”
这一刻便是绍兴二十五年的元月初一,千里之外的临安,狼狈奔逃了大半载的皇帝于御书房中枯坐,对着与金人立下的条约发呆,而江湖中被正派重创的邪派弟子重整旗鼓,报仇心切。
天下九州,人心是非,一笔笔算不清的烂账。
好在这一切,在山谷中踽踽而行的他们是不知的。过了一会儿,周梨说:“重雪哥哥,新年如意。”
江重雪呆了一呆,心里如被一块大石堵住,悲怆难以名状,几乎要将他压垮。
记忆里有这一幕,也是腊月三十,师兄弟们在月下练功比武,等着小吏打过子时的更,娘亲提着一只紫檀木的食盒走来,那些馋嘴的家伙一拥而上,把盒子里的点心分食一空。彼时立在树下一身清风长袖比划着金错刀的他瞧见了,不屑地扬了扬眉。恰好过了子时,花团锦簇的烟火照亮了所有人的面容。
记忆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江重雪紧了紧衣服的襟口,一直到周梨眯着眼睛又要睡过去的时候,方听他说了一句,“新年如意。”
在山谷里绕了几天之后,总算看到了远处氤氲在云霞里的城廓。
偏于一隅的边境小城,看上去却比土城要富足许多。日暮千里,正到了举火的时辰,家家炊烟,到处是人间烟火气。
周梨还未离开过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对什么都新鲜,江重雪却是平平淡淡的模样,周遭的热闹他都视若无睹,随手提起周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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