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重雪无言地看着她,眉头轻皱,不知如何是好,他僵硬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不要哭了,快走吧,小心他们追上来,到时候又要麻烦我去救你。”
他硬邦邦地说,周梨破涕一笑。
没走两步,她因为一直被绑着,此刻腿脚发麻,委顿在地,可怜兮兮地抬头。
江重雪一脸无奈,叹了口气,一撩衣袍蹲下,“上来。”
周梨开心地把四条细胳膊细腿往他背上抡,她闻到了江重雪身上淡淡的皂香味。
月光穿漏屋檐角,照着城中的万千巷陌,重重飞檐俱都掩映在灯火底下。
过了很久,她说:“重雪哥哥,我以为你把我扔在那里就不管我了。”
江重雪绷成一线的嘴唇有点僵,“要是不管你,谁来伺候我?”
周梨难得笑了,“好,明天我给重雪哥哥洗衣服。”
江重雪哼了一哼,她趴在他背上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太重,“重雪哥哥,我好困。”
“睡吧。”江重雪低声道。
半晌,听到背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并了细小的鼾声,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一盏灯笼下,昏黄光线里还有一树银杏,树前是一家客栈。
周梨一直睡到第二日的朝阳四合。她被浮光闪醒,掀被下床。窗户纸上映着影影绰绰的阳光,有咿咿呀呀的调子低回婉转。她听了一会儿,推开窗户。天色明亮,屋顶上的雪逐渐化尽,周梨所在的屋前正对那棵高大如盖的银杏树。
江重雪坐在粗壮的树干上,手上一片叶子,正吹着一首曲子。树下经过的路人好奇地抬头,江重雪一曲中断,手里的金错刀挥舞起一阵飞沙走石,把底下观摩的人群吓得退避三舍。
周梨笑起来,江重雪扭过头,周梨笑道:“重雪哥哥,这首曲子真好听。”
江重雪嘲笑她:“你这生在不毛之地的乡巴佬也能听懂?”
周梨眉毛抖了抖,江重雪一贯如此,千万不要为他生气,这样一想就淡定许多,说道:“原来你会吹叶子。”
很久,江重雪方说:“我娘教的。”
周梨一怔,这是认识江重雪以来,他第一次提及家人。
安静片刻,江重雪忽然道:“你怎么从不问我关于楚墨白的事情?”
周梨讷讷的,“我以为你……”
“几个月前,楚墨白领着正派人马渡过长江,覆灭了我金刀堂,”江重雪微偏着头,以至周梨看不清他脸上神色,“金刀堂一百零三口,除我之外,无一存活。”
怪不得那一日听了说书先生的话,他会有这么大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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