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已经微红。
她笑道:“谢谢。”
“入夜之后就会好些了,”楚墨白道:“边关之地,昼夜温差极大。”
叶水意外:“你怎么知道,你来过玉门关?”
楚墨白摇头:“书上看来的。”
叶水也不深究,笑了笑:“是么。我是第一次来,比想象的更荒凉。有一句诗怎么说来着,春风不度玉门关。”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楚墨白微微变了神色,但隔着一道黑纱,叶水没有看清。
他的确没有来过玉门关,但从慕秋华那里听说过许多玉门关的风俗。
春风渡之名便是取自“春风不度玉门关”这句诗,这也是慕秋华告诉他的。
楚墨白撇过头,看到不远处有条溪流,他走到溪边把水囊灌满,看到鳞鳞的波光里,自己那张鬼怪一样的脸。
楚墨白说得对,边关的昼夜温差的确很大,日落西山,夜色降临之后,温度几乎是瞬间就跌了下去,立刻便能觉得一阵凉爽。
叶水把斗笠摘了,迎着凉意幽幽的风,顿觉神清气爽。
她抬头看着楚墨白站在溪边的姿态,白衣飘飘,很宛然的一个背影。
当初楚墨白孤身一人来救援独松关时,她是极其意外的。
她对楚墨白的印象不好,大约是因为少时被青城派欺负过,所以对名门正派一律抵触,又兼当时认识了江重雪和周梨,于是也对楚墨白灭了金刀堂上下的行径很是愤怒。
现在想想,她对楚墨白的感觉,都是从别人而来,其实她和楚墨白并无嫌隙,根本谈不上恨。
在叶水看来,楚墨白是个奇怪的人,他好像总是执着与不该执着的事,譬如冒险来救援独松关,又譬如现在来边关截杀秦桧。
后来叶水想,也许这就是楚墨白,他做这些大义凛然的事,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叶水总觉得哪里不对,起初她没有发现,后来她终于明白——
楚墨白在做这些大义凛然的事情的时候,是不顾一切的,几乎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他做这些事,好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但那是什么,叶水并不懂。
风沙模糊了月亮的颜色,叶水盯着楚墨白的背影看了许久,睡眼惺忪之下,靠着大树小寐过去。
楚墨白走回树下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他取过她手边的斗笠想戴回头上,忽然五指猛地一抖,难以控制地扶住了大树,指尖狠抓了几下,嵌了满指甲壳的树屑。
四肢百骸传来阵痛,内息再次紊乱,楚墨白想和往常一样忍耐,但发现这次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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