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权。这样的权利,谁肯放手,谁愿意放手。所以,即便荆棘丛生,伤得血肉模糊,也绝无人想从这皇位里走下来。
赵眘终有一日会懂的,他会懂得坐在皇位里,面对文武百官时,与他站在底下是不一样的感受。
赵构有了这想法之后,忽然什么都不想多说了,原本今日他让赵眘与他下棋,是想告诉他如何为君,如何决策,如何御下。
现在看到赵眘模棱两可的神情,他方知道,赵眘根本不会听他的,这么多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有了自己对天下百姓以及文武百官的看法,他不需要他来教,并且深刻地认为,他的做法都是错误的。
赵构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最终,连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再信任他:“眘儿,你是否觉得朕是个昏君?”
赵眘手抖了下,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这问题谁都知道答案,但谁都答不了。
赵构却噙了三分刻薄的笑,自顾自说下去:“你是否觉得金人来袭,朕数次逃亡,是弃江山百姓与不顾?”
他压抑着嗓子冷笑,诡谲异常,生生将赵眘震出薄薄一层细汗,听他道:“朕十九岁登基,从先皇手里接过的江山早已千疮百孔,金国占据开封,西夏乘火打劫,与金国联盟一起对付宋室,要靠朕救这天下,你以为很简单么。朕是天子,但不是神仙,你可知当时朝廷的兵力有多少是可以征战沙场的,朕要把这些兵力送上战场去对付金兵,要花费多少银两。”
“可是,”赵眘终于出声了,他大胆地打断了赵构的话,“父皇放弃了中原四京,致使金国占领我大宋要地……”
“哈哈,朕若不放弃中原四京远避扬州,怎么,你还想朕能够坐镇四京,与金国开战吗?朕告诉你,就凭当时的兵力,朕若死守开封,必会落得和先皇一样的下场,如今就不是和你在这里下棋,而是在金国任金主羞辱了。”
赵眘紧绷着脸,低头时黑黑白白的棋子都在眼中花成了一片:“从扬州到杭州,再到越州,最终逃与海上,为何父皇就不曾想过与金兵正面交战,而只知道逃。”
赵构好笑地看着赵眘黑沉的脸:“朕不跑,难道真要等着被金人打死么。朕是皇帝,不是诸侯,与城池共存亡,那是诸侯做的事,不是皇帝做的事。朕要做的是保住宋室的一息尚存,只要朕活着,大宋的根本活着,宋室就灭不了。若朕不跑,你以为现在还有宋室江山吗?”
赵眘惊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这样狡辩的话会从赵构嘴巴里说出来,他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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