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中走出,打断了正在谈话的两人。
萧律江缓缓抬起头,双眼微红,脸上却毫无表情,有气无力地对向曜云说:「我洗完了,换你去洗吧。」
「律江……」向曜云试图叫住萧律江,但他却毫无反应,只是拖着沉重地脚步、摇摇晃晃地进了自己房间。
向曜云跟着进了房间,看见萧律江呈现大字形、面部朝下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即使叫他,也只会重复得到「我洗好了,换你洗。」的跳针式回应。
见状,向曜云只好拿着自己的换洗衣物衝进浴室,胡乱洗了个澡、再飞回房内。
此时的萧律江已然坐起身、靠在床头、两言无神地看着自己的腿。
「律江?」向曜云伸手到他面前挥了两下。
萧律江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愣愣地望着向曜云。
向曜云此时才发现,萧律江的脸颊掛着两条清晰可见的泪痕。
「啊、等等,卫生纸!」向曜云手忙脚乱地从书桌上抽了几把卫生纸塞到萧律江的手中。
萧律江握紧手中的卫生纸,轻轻地擦去眼泪,再用气音说了一句:「谢谢。」
向曜云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捧着一包卫生纸坐在床缘。
萧律江抹去脸上的泪痕、擤了下鼻涕,苦笑道:「其实我最痛恨这种人了,把酒后开车说得无关紧要……说起来可能很刺耳,但我觉得这些人都该去死一死,一点都不值得同情或原谅。」
向曜云江卫生纸放在床上,双手不安地交握,有些忐忑地问:「你曾经……经歷过什么吗?我可以听你说。」
萧律江抬起头、盯着天花板,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妈妈在我国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是被酒驾的人撞上。」
向曜云心里早有预料,却仍然感到衝击。
萧律江低下头,不禁又落了几滴眼泪,仍强忍着哭腔解释道:「那是我国小的事情了,有一天晚上我爸开车载着我妈、阿伯,晚上的时候被一台酒驾的车撞上,我妈和我阿伯都死了,我爸则是伤了一隻脚,到现在走路还是有点不方便。」
向曜云能从萧律江的神情中察觉到,她的妈妈对她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而一个自己深爱的人死于人祸,任谁都无法接受。
萧律江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也许听我抱怨这么多,会让你心理负担很重,对不起。」
「不、不会的。」向曜云大力摇头,赶忙解释:「一点都不负担,我也很能理解失去家人的感觉,如果你想说的话,我愿你听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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