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人和做买卖的小贩都爱在他的茶摊里喝茶歇脚,当然也有那爱小便宜的二三闲汉,只买一碗茶,磨蹭一下午与人闲磕牙赖着不走的,亦为常见。
货郎捧起粗瓷茶碗一口气就灌了半碗茶,微风一吹,浑身别提有多舒坦了。待这口渴一解,心中一畅快,他就开始打量起四周围来。一眼就能瞧见茶摊斜对面百步远的地方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府邸。青砖砌成的围墙一眼望不到边际,丈高的黑漆大门紧闭,仅有角门开着,上悬金灿灿的鎏金大字匾额,气派非凡,只可惜他不识字,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门前守着一对一人半高的石雕瑞兽。衣着光鲜的小厮围着门前停靠的华车马匹,穿着体面的婆子媳妇们出入不绝。偶尔能看见一两个穿红着绿,梳垂髻的年轻女郎手挽着手从角门走出来,往等在门口的轿子里一钻,一溜烟的就没了踪影,看得货郎眼睛溜直。
瞧了这半日的热闹,他不禁留意到一辆马车一直停在门口处没动。就见那马车木顶竹帘,车身一应雕花彩绣的装饰也无,且车底两个大木轮子上似乎还泞着些污泥,想必是走了不近的路来的。拉车的马儿也无精打采的低着头,用蹄子扒拉着地上的尘土,看能不能找到被踩踏零碎的草屑。守门的小厮虽多,却都无事可做的钻到一旁树荫下说话乘凉,也不见过去招呼。
一个晃神的功夫,只见与他拼桌而坐的中年汉子指着那车道:“我猜这定是来投亲的,只不知是伯爵府哪一门的亲眷。”与他同来的另一人不屑的道:“看这架势不像是什么显赫亲戚,想是来打秋风的吧。”
一个客商打扮的人摸着胡子道:“你们当谁都能来这种地方打秋风?似这般豪门大户,随手打赏的银子也够普通小康人家吃一年的。好一好,能见到一个半个的正经主子,狠狠磕上几个响头,哭一哭穷,三五年内也就不用做旁的营生了。况且只要逗得主人家高兴,就算送个田庄地亩的也未可知,这辈子躺着吃也尽够了。”他说话声音洪亮,连带着旁桌人也起了兴致,跟着指指点点,猜个不休。
“别说是见主子了,就是府里的中等奴才,拔根汗毛也比咱们的腰粗。”邻桌有一人咂了咂嘴,神气活现的道:“二十两算少,五十两不多,一百两才打了个底儿。那白花花的银子,啧啧,就算给金的又有甚稀奇。若我有这样一门好亲,早去醉仙居吃香喝辣的了,谁还吃这些个糙物。”他说得口沫横飞,似乎自己已得了许多钱财一般,旁边甚至还有人起哄叫好。
货郎偷眼看了一眼公道翁,却见他笑眯眯的拈着胡须,眼望那辆马车,道:“只是这般让客人久等恐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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