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这个曾经年少气盛,意气风发的少年又何尝没有自己的苦处呢?
“他有苦处?就算他有天大的苦处也不会眼见着妻子被人抓走而不来相救吧?”
萧明钰攥得手指节“咯咯”直响,火光在他黝黑的眼珠中闪烁不定,带着愠怒和怨气,几乎想要毁天灭地一般。他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挥舞着右拳,狠狠击在床柱上,只听得一声闷响,华美的漆木柱随之裂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四周的纱帐也因这一击之力晃动不定,左飘右摆,仿佛摇动的水波,又似深秋凋零的落叶,彷徨萧瑟,摇摆不定。
妙懿吃了一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明钰,那样的愤怒,却又那样的悲伤落寞。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时光能够返回过去,初见时那个行止洒脱,放荡不羁的贵族公子才是他本来的模样。
她禁不住鼻头一酸,扑簌簌落下泪来,摇头轻声念道:“你又何苦如此作贱自己呢?”
萧明钰颓丧的坐回了椅子上,半晌,哑着嗓子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一介莽夫,毫无主张,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他并非毫无自知之明,一个是帝王之子,前途无量,离帝位一步之遥;而另一个,如他,落魄似丧家之犬,家族看似一门富贵,实则惶惶不可终日,不知哪一日厄运便会降临。孰高孰低,一望便知。
他给不了她许多,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有些苦痛只能永远埋在心底,也许有朝一日能消融于肺腑,或待到功成名就之日大白于天下,消万古愁意。而就在此时此刻,他知道他也许直到尸身被埋入黄土之日,恐怕永远都不会有释怀的一日。
只要她一日过得不幸福,他就不会忘记自己曾亲手放弃过带给她幸福的机会。
离开京城的一段时间里,他曾四处飘泊求索,佛寺道观大大小小不知去了多少,曾问过多少僧人道士,甚至还在因缘巧合之下遇到过一些无名隐士,但竟无一人能解开他的心结。“解铃还需系铃人”,有人这样不负责任的信口开河着,他却只道这一生再与她无缘,从此天涯海角,各自相安。
一只纤细的手掌缓缓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萧明钰身形一震,缓缓抬头用异样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女子,那样温凉细腻的触感他曾以为今生再无可能触碰得到,然而感觉又那样的真实诱人,仿佛一片天鹅的白羽落在冰封的河面上,每一丝缕的绒毛都轻柔温暖得足以令霜河解冻,冰雪初融。
“疼吗?”她轻声问道。
萧明钰木然不答,想从那片暖柔中抽出手来,却连丝毫力气也使不出来。也罢,再多停留片刻也好,今日之后,也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