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哼了一声:“信王妃已与我绝交,自然不必掩饰她的愤怒。”
银杏道:“姑娘真的要与她争宠么?”
我微微苦笑:“支撑到如今,就是不想与人共侍一夫,不想到头来仍是如此,是不是很无趣?”
银杏道:“别人不知道,难道奴婢也不知道么?若不是为了陛下,姑娘何须嫁给信王?”
我拈起银杏胸前挂着的三才梭——那是刘钜走后我转赠于她的——想起周渊与华阳长公主。转身远离是非,需要机缘、决心与本领,可惜我一件也没有。“‘有千岁之乱而无百岁之治’'135',天道往复,自古又有几人逃得开?”
正说着,忽听外面传来哭声,一声声幽凉而凄厉。银杏秀眉微蹙:“好端端的,什么人在哭?”立刻有小丫头前去打听。不一时,小钱回来禀道:“启禀君侯,并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在哭,是大门外头有人在哭。”
“何人?”
小钱道:“奴婢也不认得,披头散发,大冷天的光着脚。瞧她们的手脚都很干净,应当都是豪门大户的女眷。”
银杏道:“这倒像是在请罪。”
我叹道:“她家里或许是犯了什么罪,想让我在信王面前求情。”
银杏道:“那姑娘见是不见?”
我摆了摆手,斩钉截铁道:“不见!赶她们走吧,小心信王回来了,罪加一等。”
小钱领命去了,不一时,哭声止歇。小钱回来禀道:“奴婢问清楚了,那是刘府的女眷。”
银杏道:“哪个刘府?”
小钱道:“原汴城府尹刘缵刘大人府上的女眷,为首的正是刘缵的夫人,从前刘女史的母亲。”
原来是她。咸平十三年,陆后命我选女官,当时刘离离的父亲刘缵还在淮南太守任上,刘夫人为了让女儿中选,特意送了我一筐樱桃。咸平十八年的元宵宫宴上,我还曾见过这位刘夫人,那时她是三品诰命夫人。“是她?”
小钱道:“刘夫人说,刘离离独自一个在南边,夫君谋反,她亦曾劝阻,奈何无用。刘夫人还拿来了刘离离的家书,奴婢瞧了,还是血书呢。”
我甚是不解:“宇文君山与王甯死去多日,信王要怪罪刘家,早就杀了。这会儿来又请什么罪?”
小钱道:“刘夫人说,宇文君山与王甯的部将杀了朝廷新委任的荆州大都督长史,奉宇文君山之子宇文绩为荆州大都督长史、安昭将军。只是因为信王一直在西北,又忙于收复益州,且襄阳又扼住了叛军北上之路,所以朝廷暂且不理会。”
想起前些日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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