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夷然不惧; 直视着赵权,坦然道:“是,我在酒中下了令你昏睡的药,诱你喝下那酒; 若非如此,你不会放我走的……”
说罢丝毫不见愧意或是内疚; 只听她平静道:“我只是想离开这里; 过我自己原本的生活,我从未想伤害你; 亦未曾伤害过你; 你我曾共经磨难; 我也救过你,你待我好,我心里明白,可你予我的宠爱,绝非我心所求。你将我关入湖边小筑时; 我便将这高门侯府女子的境况看得通透; 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后院的女子视你为天,你欢喜时便可恩宠不断; 可你若烦腻; 她们便如尘泥; 任人揉搓……”
“这王府不过是个镶金绣玉的精致笼子罢了; 你将我困在此处; 锦衣玉食赏赐我,荣华富贵、精致心意宠爱我,可这些终究通通只是遂了你的心意,我与她们并未有什么不同……”
“我不是山间的野花,亦不是林间的鸟雀,野花离了崖石或许还会长于温室,鸟雀离了山林或许亦会甘于安逸,可我是个人,我有心,我不能如提线木偶一般,处处任你摆布,这里的一切皆非我所想所求,我只想回到我过去的生活……”
“赵权,我并不欠你什么……”长亭幽幽说道。
长亭的话很轻,赵权心中却如遭重击,她这番剖白般的话,他何曾没有想过?他早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那样自在灵动的性子,怎会真的甘心情愿困在这里?
他分明清楚,却从未仔细斟酌,是不敢?抑或不愿?
他如何敢想得那般通透,他与她原本就不该相遇,不该有那段血肉相连、相濡以沫的日子,他原本该是循着自己的轨迹,居庙堂之高,只醉心于无上权势,而她,亦该是洒脱自在,仗剑江湖的肆意女子。
可命运竟是这般捉弄人,他遇到了她,一点一点被她引住,而后一步步地陷于对她的迷恋,及至泥足深陷,不能自拔,可他从未悔过,她是他二十年来的人生中最真实、最热切的渴望,他从未这般渴望一个女子,若说对皇权的渴望令他冷酷谋算,那眼前的女子却似是在他心中撩起一片火海,烧得他理智全失,疯狂狠厉。
赵权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一双浓眉渐渐拧在一处,眸色却越发冷冽,似是恍然大悟般,只听他寒声道:“原来你这段时日与本王言笑晏晏,竟是在哄着本王,令本王对你放松戒心,你便有机会逃走么?”
“哼……”赵权只觉头脑发涨,额角突突跳,不知是那酒劲未过,抑或是被心中这个念头折磨得有如针扎,不禁轻轻地嗤笑出声。
“你当本王是什么?!”赵权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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