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下这一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这哪里是悲惨驸马被欺压?明明是一对夫唱妇随的恩爱夫妻啊!
俞千龄夫妻被宫人引领入座,在皇后下首的位置,颇为显眼。
宫人端上盥手的铜盆给公主驸马净手,而后又双手举上手巾给两人轻触擦拭,时怀今嫌这样擦的不干净,径自拿了过来,握着俞千龄的手给她擦,细致到指缝里都擦拭了。
俞千龄是个糙人,让人伺候的时候也是得过且过,从未被人这么细致对待过,她看向时怀今低头认真的脸,心头上涌出一种莫名的情绪,感觉还挺不错的。
开宴以后,俞霸天与夏国使臣客道了几句,便令众人随意,携皇后退场了。俞家人好面嘛,我是皇帝,你夏国来的是个侯爷,难道还要我这皇帝全程作陪?自然是意思意思就走了。
皇帝走后,众人或对酒、或攀谈、或是观赏舞姬献舞,其乐融融。
俞千龄不急着走,拿着小银刀一刀一刀的片手里的肘子,别看她平日里武大刀的时候手到擒来,拿着这小银刀片肉,就显得有点笨手笨脚了。
时怀今在旁边看的费劲:“殿下先吃别的,我来给殿下片。”然后想伸手去拿。
俞千龄摇摇头,执拗着不撒手:“你吃你的,别管我。”
时怀今也拿她没办法,便低头吃自己的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装满了肘子肉的碟子被推到了时怀今面前,他不解,转头看俞千龄,俞千龄努努下巴道:“吃吧。”
时怀今有些讶然了,睁大了眼睛:她费了半天劲,是给他的?
这么惊讶做什么?显得她是头一次对他这么体贴似的,被人看了多不好?俞千龄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送他嘴里:“好吃吗?”
她问完,时怀今才想起来嚼,点了点头:“好吃……”
俞千龄又加了一筷子送他嘴里,笑嘻嘻道:“那就多吃点。”
时怀今嘴里嚼着,心里纳闷:她今日怎么这么反常?
“公主与驸马伉俪情深,真是令人艳羡啊。”
两人闻声转过头,精武侯手里举着酒,站在他们桌前:“我敬两位一杯,祝两位百年好合。”说完先喝下去了,一口闷。
俞千龄也不扭捏,举杯也一口喝干:“承你吉言了。”喝完转头看见时怀今要换酒杯,拦他道,“以茶代酒就好,没那么多讲究。”
精武侯闻言看过去,疑惑道:“怎么?驸马不胜酒力。”
俞千龄道:“他喝不得酒。”装什么装?都敢派人刺杀我驸马了,还不知道我驸马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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