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守不渝,是故大清天下长治久安,百姓富足。其实,以朕看来,长治可期,久安则未必。就如同杨殿邦在折子中所说的,百姓始而忍耐,继而渐生机械。如果不能因势利导,将小民汹汹之情逐一化解,试问,若有第二个洪秀全,第三个洪秀全呢?”
“皇上圣虑周远,臣等自问不及。”
皇帝秀气的眉毛猛的挑了一下。这些军机处的大臣,不知道是因为年纪的原因还是因为当官久了,宦海沉浮把胆子都变小了?当初的英气一扫而空,每天就是知道磕头,请安,嘴里说着一些皇上圣明的话,于朝政全无半点陈述!要来何用?
虽然是过来人,皇帝的心中从来不敢凭借自己特殊的身份对这个时代的人有任何的自大情绪,作为君上,也从来都是对一众老臣体恤有加,但是这一次,还是升起了撤换这些人的念头!
强行压下心头的火气,端起一边早为他准备下的茶水喝了一口:“朝廷政令,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更不用提这样于民于国有利的事情,更要认真妥帖的进行。即使有一点阻力,也不用考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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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正阳门东的兵部街,由南口来了一骑快马,听那辔铃叮当,便知道是外省的折差到了。果然,那骑快马,越过兵部衙门,直奔各省驻京提塘官的公所。到了门前,蓦地里把马一勒,唏凚凚一声长嘶,马上那人被掀了下来,一顶三品亮蓝顶子的红缨凉帽,滚落在一边,那人挣扎着爬起身,踉踉跄跄走了两步,还未踏进门槛,一歪身又倒了下去,口中呛咳了几声,已经有白沫喷出!
公所里的人认得他,是南宁来的折差,姓何,是个把总。何把总原是广西提督闵正凤的一个亲兵,积功已经升到三品的参将,但无缺可补,依旧只好当那在他做把总时就当起的折差。
一看这样热天,长途奔驰,人已昏倒,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抬了进去,一面撬牙关,把整瓶的“诸葛行军散”,往他嘴里倒,一面把折包从他的汗水湿透了的背上卸下来。广西的提塘官拆开包裹,定神一看,竟然是兵部所颁的勘合!然后顺手一揭,看到油纸包外的传票,不由得大吃一惊:传票上盖着广西巡抚的紫色大印,写明是奉旨办理剿匪事宜钦差大臣曾国藩,广西巡抚郑祖琛,广西提督闵正凤会衔,由南宁拜发。拜折的日期是五月二十五,却又用核桃大的字特别批明:“八百里加紧飞奏,严限六月十三日到京。”
那提塘官赶紧取出一个银表来看了看,长短针都指在洋字的十一上,只差几分钟,一交午夜子时,便算违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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