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恨声道,“我只说她糊涂,没想到她不单糊涂,还荒唐!这事儿我不能罢休,一定要讨个公道。这回大家悄没声儿的掩过去了,那下回呢?”
受到这样的不礼遇自然应该生气,可是静下心来思量,长公主被人冒犯,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铜环道:“您稍安勿躁,我明白您的意思,还叫那个姓赵的活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可奴婢的想头是,暂且不要声张,与其闹得沸沸扬扬,不如交由肖掌印处置。东厂的手段殿下也听说过,随便寻个什么由头,就把那畜生法办了。咱们只要出气,何必伤筋动骨,没的让宫里那些碎嘴子知道了,又是个话把儿。”
提起肖铎,她心里就发凉。以前不管出了什么事儿,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仿佛他是一尊神佛,专门用来护她周全的。然而现在呢,她需要的时候他不在,他有了顶要紧的人,心也全在人家身上,哪里还想得起她来。
她心情不佳,垂头丧气,“麻烦人家做什么,没准儿他正忙着呢。”
铜环却坚持,“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难道平白饶了那贼人吗?嚷嚷得人尽皆知不好,却也没有让他逍遥法外的道理。明儿把肖掌印传到毓德宫来吧,殿下不愿意再提那事儿,奴婢替殿下说。不管怎么样,得给赵家一点惩治才好。”
渐渐到了乾清宫前的天街边缘,她站定脚,有些惫懒,“步娘娘回来了吗?”
“奴婢给张妈妈传话的时候还不在,这会子就不知道了。不过步娘娘的姐姐也进宫来了,料着娘娘终要露面的,不好白放着姐姐不管。”
婉婉有点奇怪,“音楼的老家在江南,她姐姐怎么上京城来了?”
铜环说:“殿下不知道,步娘娘的姐姐是南苑王新纳的妾侍,这回跟随南苑王入宫,是来探望步娘娘的。”
婉婉愣了下,“原来里头还有这层关系……”
月蚀过去了,天地重新澄澈,地面上的砖块纵横交错,显出冷硬的线条来。她朝乾清门上看了眼,宾客云集,自是热闹非常。可越热闹,越使她心烦。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头疼得厉害,不想去了,咱们回毓德宫吧。”
那么盛大的场面,缺了一位公主不算什么。铜环道是,“小厨房里炖了甜碗子,是殿下最爱吃的。回头用上一盏就歇下吧,今儿都是奴婢的错,没能照应好殿下,奴婢罪无可恕。”
她慢慢摇头,“好些事是命中注定,合该我有这一劫,不能怨你。”
走上西一长街,夹道寂静又深远。那月亮重见天日,光辉愈发的势不可挡了。宫里一向有规矩,下钥过后门禁不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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