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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啧啧地,“那位殿下也怪可怜的,自己的儿子养不住,五个月大了照样滑胎,这和足月生产没什么两样,多伤身的!现如今瞧不出什么来,等上了点儿年纪,一身的病痛,药石无医。”
金枝玉叶的不幸遭遇大家都知道,又是无尽的感慨,“人呐,用不着那么赫赫扬扬,闷声不响,暗里受用,那才是真的。远的不说,就说澜舟他娘,塔喇氏原是个什么?太福晋跟前伺候洗脚的!那么个叫人瞧不上眼的使唤丫头,一路平步青云伺候了少主子,又生了那么得意的儿子。自己虽没出息,儿子却攀了高枝儿。女人一辈子图什么?没儿子的时候图男人,有儿子之后图儿子。她算齐全了,将来儿子发迹,少不了她的好处,人家好运势在后头呢!”
也有人不以为然,“这会子发配在别业,儿子认了新妈,轮不上她母凭子贵。只要长公主还在,她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这话说完,大家掩嘴囫囵一笑,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清。人的运程是一遭儿一遭儿的,今天还是癞蛤/蟆,保不定明天就成天鹅了。
风言风语,一点不落,全被澜亭听见了。
他身边的小厮和他咬耳朵:“我的爷,您瞧大爷屎壳螂变知了——飞上天了!咱们怎么办呐?”
澜亭嗯了声,“怎么办?凉拌!”
其实他不爱费脑子,就爱听人嚼蛆,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关于一块儿长大的手足,身份上发生巨大的变化,这个完全没上他的心。他该吃吃,该睡睡,心情一点不受打扰。
可是他的哈哈珠子比他精明,对主子的前程表示担忧:“嫡庶隔着山,大爷往后是正经少爷,您是小娘养的……”
说完被他一脚踹在屁股上,摔了个狗□□。
“日你奶奶的,你才是小娘养的!爷是南苑王嫡亲的儿子,谁敢小瞧了爷,爷给他老婆挠痒痒!”
身边的人纷纷抚额,赞叹这个惩罚别出心裁,非常巧妙。但是现实问题不容回避,原来两个都是庶子,现在非要分出个高低来,分明是自己主子不得宠,矮了人家一头。
澜亭吸吸鼻子,仔细思量,转眼就认命了,“大哥哥的确和长公主更亲,我呢,忘不了自己的妈,我有妈,干什么非要认别人?”
这就是有头脑和没头脑的区别,人家大爷也有妈,妈还比周庶福晋机灵呢。人家懂得给自己铺路,他们二爷呢,哪块地里的曲鳝长得肥,什么颜色的柳条柔韧性好,他都知道。除了这个,其余诸如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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