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无外人可以瞧见她们动人模样。
他低声道,“明日便要启程上京,路途遥远,你好好歇息。”
沈羡点了点头。
原本赵绪此去京城是借了为裴太后贺寿的名义,仪仗并不多,只带了两队护卫,并两辆马车,其中一辆用来放置献给裴太后的寿礼,一辆则安置了沈羡。
驾车的人是晏初七,与晏十一的冷漠不同,初七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带了两分少年人的活泼与良善,能够跟在赵绪身边一同去陵州救下沈羡,想来也是颇得重用的心腹,即便是被安排给沈羡驾车,也不见有什么恼意,反而欢喜的很,话也尤其的多。
沈羡注意到队伍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日的阮红灵,长剑快马,与晏十一一起,紧紧跟在赵绪的身后。
“那是阮副将,”初七见沈羡的目光停留在远处,便低声同她讲道,“那可是我们玄字军唯一的女将,是同我们一起在北戎战场流过血,换过命的兄弟!”
“从前在战场上,主上所到之处,无人敢与匹敌,北戎人手段卑鄙,在箭上淬了极其阴狠的寒毒,趁着两军交锋,从背后放了一支冷箭,是阮副将替殿下挡了那支箭。”
见沈羡没说话,初七又道,“那毒十分阴寒,阮副将又是女子,更是毒上两分,后来命是保下了,余毒却难清,每逢发作,就疼痛难忍,殿下就将王府里天然的温泉池圈成了一个小院,赐给了阮副将,时日久了,那就成了阮副将的小院啦。”
沈羡静静听着初七在一旁絮絮叨叨念着以前的一些旧事,始终默不作声,初七讲完了阮副将,又开始唏嘘从前跟着赵绪在战场驰骋杀敌,饮血黄沙的往事,感慨道若非是三年前先帝驾崩,此刻说不定还在战场上和北戎人打个痛快,哪里轮得到谢真那个草包。
沈羡便笑了笑,道三年前初七怕是人还没有马儿高,也不知去的是哪一个战场。
初七脸一红,干咳一声,背过身去,只假装认真驾车,也不再多话,倒是惹得沈羡有些失笑。
她透过被寒风时不时掀起的一角车帘,能瞧见赵绪挺直的脊背,带着少年人没有的冷静与沉稳。
三年前,沈羡在心里想道,这样一个人,也有这样多别人瞧不见的往事。
玉州与京城相距很远,几乎横贯了大盛王朝的一北一南,若是官道,路程会近一些,赵绪的队伍却似乎走的是一条鲜有人迹的小路,穿过密林便是长长的栈道,横亘在悬崖边,瞧着便令人生畏。
一路也不曾有驿馆,白日里队伍少有休息,等到夜色临近,栈道难走,队伍便不得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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