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乔木,低声念了一句赵绪。
先前在王府养伤,裴贞曾相赠一言,她想起把玩在他手中的玉质小壶,神色渐渐凝重。
裴贞暗示的,是当日在悯园,画舫满载的春风酿。满船烈酒,刺客以火箭点船,分明是天时地利之局。
她自案边取过了一些宣纸,提了笔,缓缓写过了信,仔细的装在了信封之内,想了想,又拆开来,在背面寥寥画了一枝迎春花,一并放进了信封。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天将明时沈羡便起身往了重芳宫,玉拂接了信,言道沈女官放心,必能交到殿下手中。
“多谢你。”沈羡心里宽松了许多,复又笑道,“玉拂姑娘新岁一切顺遂。”
“谢过沈女官。”玉拂微微笑道。
沈羡放下了心事,便欲往承明殿当值,还未曾行出一些距离,便被一位碧裙的宫女拦下,来人自称是盛华长公主的婢女绿川。
“沈女官,长公主相邀一叙。”
沈羡应了,绿川便将她一路引往了重芳宫的主殿。
撷英殿。
字迹潇洒,与承明殿小园木牌之上如出一辙,是先帝亲笔。
绿川立于殿外,并不再前,沈羡便独自一人缓缓踏过了大门,门将阖上时,她忽然转头问道,“绿川姐姐是否姓阮?”
绿川愣了愣,恭顺地回道,“正是。”
北境灵川,阮红灵。原来是长公主留给赵绪的亲信,难怪他诸多纵容。
“见过长公主。”
沈羡行过了礼,未听得应声,便抬了头,见盛华倚靠在屏风后,怀里似是抱着一架琴,正缓缓擦拭过琴弦。
她语调平和,问道,“是沈羡?”
“臣在。”
盛华温和笑了笑,“到本宫的身边来。”
沈羡便穿过了那道水墨屏风,一路行至盛华的身前,微微笑道,“长公主安。”
盛华将怀中的琴平放在了一旁,沈羡才发现那是一把凤尾琵琶,琴身已有些旧了,似是有些年头。
“你可会弹?”
“曾习一二。”
盛华便笑了笑,抱起琵琶递与沈羡道,“便坐这儿弹罢。”
沈羡将琵琶抱在怀中,以指按品,起手轻弹,便有温柔的慢声缓调倾泄而出,是那一日绿澜院中听到的那支南曲。
她生得眉眼柔和,素衣寡淡,静静坐于水墨屏风一侧,便如同入了画中。
盛华倚案而听,神情间渐渐带起了一些怀念,她低声喃喃道,“久不闻南曲。”
待一曲毕,盛华自沈羡怀中接过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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