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到玉州林中,赵绪救下裴贤的时候,将初七罚回了寒云山,是不是在这段路程的最初起点,赵绪便已经洞悉了全局,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踏入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棋局。
他为人这样洞明,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已经猜透了卫衡手里的东西所在之处,同样也在一开始的时候,已经知道是他的皇姐要杀了裴贤,甚至,他也知道,赵缨三年不动谢真,是在逼他入局。
可是他还是来了,北戎多年之乱,是他与先帝同样的的一道心结。
他甚至还想要试图放她皇姐一个解脱。
沈羡抿了抿唇,瞧着面前的玄深和尚,轻声问道,“卫老先生,是先帝这场棋局的守局人罢。”
玄深眼底终于露出了一些惊异之色,他仔细打量过她的面容,似乎是惊诧于她的敏锐,几乎堪破了先帝棋局的全貌。
她伸手将一直贴身佩戴的那枚小玉解下来,捧在手中,重新拎直了脊背,向着玄深缓缓一拜,恭敬道,“先帝信物在此,请卫老先生成全。”
玄深盯着她双手捧过来的那枚玉珏片刻,随手将那黑色的棋盒抬起来,能见到那底下有一些微微的凹陷,伸出手指微微一叩,便打开成一个暗格模样,里头赫然是承明殿一直失踪的那枚传国玉玺。
那玉玺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边角,玄深自她手中取过玉珏,轻轻一扣,竟与那传国玉玺严丝合缝。
他平静地笑了笑,“沈姑娘的父亲,才是先帝棋局的守局人。”
“卫氏,也不过是局中的区区卒子罢了。”
交给卫氏的并不是完整的传国玉玺,那最重要的一环,落在了一个始终在全局之外的沈为清手中。
沈羡瞧着那枚传国玉玺,半晌没有说话,先帝同时还在制衡着卫氏。
先帝将信物交给了卫氏以外的人,是想将选择权落在赵绪的手中,从而避开卫氏择主而栖的可能。
却不曾料到,这一环,在棋局的一开始便被击破了,而令人觉得命运奇诡之处在于,她成为了这场局的一枚活子。
而她能够在这场奇诡的命运之中留得性命,竟也是源于这一子的落处。
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楚究竟是先帝推动了这场棋局,还是命运在逼迫所有人走到一条绝路。
玄深面目依然和善,“有件事情,沈姑娘并不曾猜中。“
“先帝遗诏并不在此处,”他似乎是笑了笑,“没有人知道阿衡将先帝遗诏藏在了何处。”
玄深瞧了一眼被点亮的莲灯,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叹息道,“天子善谋,可是人心,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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