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里头想着那武定侯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挑了这么个日子举哀,害得他轮值了整整两日不得歇息,又撞上这种阴雨天气,真是晦气。
杜义捧了盏热茶往承明殿里头送了一送,瞧见新帝负手立在那副大盛舆地图前发怔。
前朝已经召集了诸大臣,新帝此时却仍然着了一身黑色的常服,也不曾吩咐了内侍来更衣。
杜义将热茶放下了,微微弯下身子,恭声道,“陛下,宣王的遗骨,已经入宫了,李相等都已经在候着陛下了。”
赵缨闻言并没有回头,他淡淡吩咐道,“传孤的旨意,让承明殿的人都退下。”
“陛下?”
“你也退下。”
杜义愣了愣,半晌应了一声是,垂头退了出去。
新帝素来喜静,承明殿伺候的人手本来就不算多,如今便越发寂静了下来。
外头已经临近傍晚了,今日这雨,下了一个整日,平白便给了许多不好的兆头。
不多时承明殿的大门被缓缓推了开来,有人自外头踏了进来,步伐稳定又从容,与杜义的小心谨慎完全不同。
一直到那人立于阶下,衣衫拂动间的声响静了下来,赵缨方才平静开口,道了一声,“你来了。”
也不曾回过头。
那人开口语调也是平淡,道了一声,“别来无恙。”
赵缨回过身来,已入暮色的光线笼罩过他身上常服的黯淡花纹。
他想老七果然没有杀赵绪,他的这个三弟,放在了外头,凭谁也动不了他。
他瞧着阶下立着的赵绪,见到他比起从前去灵川时已经瘦了一些,笑了笑,“你今日来,是得了先帝遗诏,要来夺孤的承明殿吗?”
赵绪目光中有许多的淡漠,“前头大殿如今集结了所有的大盛朝官,用不了片刻,会有人送一封旭王的亲笔信上殿呈给丞相李镛,上头写了大盛新帝命旭王赵绎无故戕害征北将军,也就是大盛宣王的始末。”
他语调未变,目光投向了远处,“若是他们再打开停在外头的宣王棺椁,会见到里头没有遗骨,只放了一枚大盛开国时的传国玉玺。”
赵缨点了点头,“本该放在承明殿的传国玉玺。”
赵绪淡淡笑了笑,开口已不再称天子,“皇兄可知道这些朝官们会如何说。”
赵缨拢袖瞧了一眼案头明黄的玺盒,平静地开口,“朝中那些谣言如在昨日,这些迂腐的老骨头,见了传国玉玺,会认定孤是谋朝篡位,乱臣贼子。”
他顿了顿,亦是笑了笑,“李镛那老狐狸见到李氏有机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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