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违逆,人人得而诛之。
他不许她争。
崇武二十三年,帝况愈下,诏公主纯回京,三皇子绪领征北兵权,裴贵妃领六宫侍疾。
先帝召回长公主,从来都不是为了前朝昭惠公主皇太女旧例,而是要将盛华从这场争夺之中提前出局,去了她的兵权,将她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前朝昭惠公主乱政,前车可鉴。
以至于这个作为天子的父亲,亲手剥夺了他最心爱的女儿一争天下的全部可能。
她这一生,盛衰荣宠,都由她的父亲亲手给予,他予她一切的盛名与热烈,他予她最广阔的战场与自由,他予她所有的悉心与关怀,而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却要选择做一个天子。
赵绪面目间瞧不出什么神情,却是道了一声,“卫衡将它藏起来,是害怕皇姐伤心。”
光线晦暗,只听得赵缨低声说道,“他谁也没有选。”
沈羡低声应道,“遗诏中还裹了这封信。”
那是一张薄薄的宣纸,叠作了整齐的模样,上头的字迹清醒而从容,应当是先帝写于更久的从前。
孤有儿女者众,一子年少而有韬略,一子年少而破天下勇,得二子如此,何其有幸也!
“何其有幸也。”赵缨低声念道。
赵绪亦是淡淡念道,“何其有幸也。”
他与他皆是先帝的骄傲。
即便三年前身处那样一场谋逆,他也不曾怪过他,仍要卫衡带出这样一封绝笔。
惜哉,生为天家子。
“沈姑娘。”赵缨长身立在承明殿的光影之中,向着沈羡说道,“孤与与宣王还有些话要讲。”
沈羡瞧了一眼赵绪,见到他向她投来温和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她应了一声,替他们重新阖上了承明殿的大门,穿过一道回廊去了小南阁。
她想那些纠缠了他们姐弟三人整整三年的往事与猜测,到了今日,终于一一被揭开在他们的眼前,都不过是一个身为天子,又身为父亲的先帝,所有的骄傲与遗憾。
承明殿重新了恢复先前的安静,赵缨的目光落在赵绪的身上,见到他始终从容又沉稳,仿佛风雨不摧,霜雪难袭的模样,微微笑了起来。
“一柱香的时间要到了。”
赵绪点了点头,便听得赵缨缓缓要从他的身边走过,向着承明殿的大门而去,“走罢,一道去见一见大盛的朝官们。”
“皇兄。”
赵绪开口叫住了他的脚步,平淡道,“外头的棺椁里头是一块天外奇石,上刻承天授命,还结了一道红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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