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长安城中端坐龙庭的那位皇爷去?便是县公大人胆儿再大,也不敢领着衙役带着枷锁去自家田头儿私征口粮。若是被哪位官爷撞见了,写一封信纸儿送至皇帝陛下面前,县令大人还不得脑袋搬家。那些官老爷啊,虽说心肠黑了些,但赔本的买卖却不会做。守着那一顶京畿的乌纱,一年有多少银钱进项,何必抠着自己那一两口粮食不放。
长安城中贵人多,连带着郊外的田地都沾了光。粮米菜蔬贩送给城中的大酒楼,比贱卖给乡户人不知要高上多少倍。要是赶上年景好,不但能衣食无忧,还能攒下银钱进城到绸缎庄裁一匹彩布,给自家婆娘添置一份新衣。自家那两个秃小子也快到了懂事的年纪。陈宝贵寻摸着让老大呆在自己身边帮衬,将老二送到城中典当铺做学徒。若是升为正式坐堂的伙计,不但一月有一吊肉好的份子钱,岁末还有东家赏的红包。
陈宝贵越想越兴奋,随手拾起一束麦秆,颇有兴致的编了一只草蚱蜢。
官道两旁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户人家的佃户扛着锄头,牵着牛羊从自己身边走过,陈宝贵却没什么兴致和众人打招呼。多是些填不饱肚子的苦哈哈,打了再多粮食也吃不到自家嘴里。轻撇了撇嘴,陈宝贵将头转向一旁。
“宝贵叔!”一身着粗布青衫的少年从一匹青花骡子上跳将下来,跑向自己。
“小六,你不是在城里医馆里做工吗,怎么跑出城来了?”轻拍了拍手上的土灰,陈宝贵起身答应道。小六是自家三弟的独子,从小便被送到长安城的医馆里做工,现在已是挂了名的伙计,陈宝贵看在眼里满是欣慰。
“我们店里的许郎中回家省亲去了,闲着也是闲着,掌柜的便放了我们三日假。”陈小六又向前走了几步,笑声道。
“哦。”陈宝贵有些狐疑的打量着侄子身后的众人,强自挺了挺微驼的腰背。
陈小六见自家大伯这幅神情只觉好笑,忙解释道:“宝贵叔,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这位是张巡张县令,这位是侍郎大人的公子张延基,这位是前任左相大人的独子李括。”小六一番指指点点总算让陈宝贵明白了来者的身份,一时陈老汉被吓得不浅。
自己平日里见到最大的官也就是里长大人。此时又是县令,又是侍郎,左相的公子,陈宝贵只觉头脑发懵,两只手搓来搓去,就是不知道该放至何处。
“六子,你咋认识这么多贵人官爷呢,老陈家祖坟上真是冒青烟哩。”思忖良久,陈宝贵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众人强自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李括朝陈宝贵拱了拱手道:“老人家,您别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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