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间扯了一抹红绸,取药之人只能站在红绸之后。一来干净卫生,二来不至拥挤。药铺靠门的位置摆了几张藤椅,只是却鲜有人落座,来买药的多是些临近士绅家的小厮仆从,抓了药便匆匆夺路而去,生怕耽误分毫时光落了主家责骂。
药铺正中竖立着一扇用半旧墨绿色碎花粗布做里子的屏风。微微探过身子便能发现,屏风那边早已排成了一条长龙,人们或是愁眉不展,或是翘首以盼,皆是默念下一个看诊的轮到自己。道理很简单,万大郎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日只看诊百名病户。一旁自有记录人数的药童,一旦到了数目无论你是县尊大人还是流民乞丐,万大郎中皆是拂袖而去,绝不会破了规矩。
见那边候诊的病户着实太多,李括便去了‘看诊’的心思,轻挪步子来到了左侧的取药档口前。许是碰了巧儿,此时倒也没有什么人抓药。
李括心不在此,便随意递了一个伤风病常用的方子。
那药铺的伙计麻利的按着方子抓了药,扯着嗓子喊道:“白芷一两,生甘草半两,姜三片,葱白三寸,枣儿一枚,鼓五十粒。(注1)得嘞,您拿好。”说完便将包好的药石递给了李括,接了银钱而去。
李括见无甚可查之处,便拿了药包转身离去。方走至门口,却听见屏风右侧一温润有力的声音响起:“身寒才服此方,心寒无用矣。小兄弟面色红润,声音刚劲有力,不似染了风寒之症,服用此方怕是不妥。”
李括心中一惊,心道莫非这人便是传的神乎其神的万郎中?他听出我声音不奇,可隔着层屏风如何观得我面容?
“若是小兄弟想医心寒,老夫愿破一次例。”那清恬声音再次响起,和润如玉。
原来这片响的工夫,万郎中已是看完了今日百名的额度。众人闻听皆是叹息而去,虽是得了那药童安慰,明日万郎中还在坐诊。但万一他老人家突然一时兴起,再去什么地方游诊,众人可连哭都哭不出了。
李括正想探探这郎中虚实,怎会不去。可那些失望而归的病户,看向李括的眼神中包含的韵味就多了。或嫉妒,或羡慕,不一而足。总之,这男娃子怎么看也是生着两个眼睛,一张嘴,怎么万郎中就为他破例了呢?
被众病户看的有些发憷,少年轻点了点力,便几步跃至万郎中身前。
身后的药童自是上前放下了帘幕,躬身立于万郎中身侧。
这一看却着实受了惊。一方洗到泛了白的四角黑色纀巾,一袭补得斑斑点点的灰色粗布深衣,一双褪了颜色的葛布棉靴。怎么看,李括也不能将眼前这身行头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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