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张希贤惶然不敢妄议,伴君如伴虎,谁知话刚一脱口,脑袋会不会立刻搬家。“老奴不敢妄加揣测。”
尉迟珩冷漠一笑,“朕倒是不介意你退位让贤,将御前大总管的位置让给你的徒弟吴德。”
张希贤自知这个问题兹事体大,随着战事逐渐明朗,前朝军事实力直接影响到了后宫妃嫔的排位,文武百官每隔三五日必定拿立后之事来参奏。他鞍前马后跟随皇帝,对他的心思大抵有个数,可是立后并非皇上一人感情的归属,往大了说,便是全天下妇女之典范,往小了说,便是前朝家世的角逐。他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滴,确实难为他了,可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老奴斗胆妄言,还望皇上赎罪。老奴以为,皇后之位,兹事体大,重妇容、妇德、妇功。”
尉迟珩眉峰微蹙,颔首,“说下去。”
张希贤吞咽了唾液,继续道:“皇上初登大位,要稳定,需要外室扶持,后宫广纳妃嫔也有这番考量,那么妇功便是立后之重。后宫妃嫔倚靠前朝势力,此番功德碑之上,护国公谢玄龄和河南节度使邵元冲两位大人功不可没,皇上若要立后,大抵也是二人之间的角力。”
尉迟珩勃然而怒,“张希贤,亏你日夜服侍朕,你适才那番话朕在朝堂上听过不下数百次!退下!”
张希贤深感好不容易捡回了条老命,皇上的心思他不敢细揣,他不能太了解皇上,更不能一点都不了解,身为皇上跟前的人,适当要保持一些糊涂,这是他安身立命之法。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希望被人看得透透彻彻的,不过都是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琢磨着。
他知道放眼后宫,皇上挚爱贤妃,可怜贤妃无权无势,在前朝中连一丝依凭都没有,至多只能做宠妃,至于宠爱多久,全看她的造化,若要登上后位,比肩天子,还要看前朝的实力扶持。
张希贤能看透这点,尉迟珩又岂能看不透?张希贤的话不顺耳不顺心,甚至很不顺气,但他目前所处的位置便是连决定后宫的皇后归属都要让文武百官你一言我一语的参合论争,不免气恼自身。
他等着项斯归来,只要项斯能够安然度过难关,有军功傍身,他便可以扶摇封赏,在朝中有可信托之人,传递他的喉舌之意。
蓬莱殿中秋影澹澹,满园清雅的菊花淡香悠远,琳琅漠然不语跨入殿门,燕玉和静如见了连忙迎上前,琳琅与皇上一宿未归,本该是夫妻燕好,归来之际应该笑容满面才是。这般境况,倒是让她们摸不着路数了。
琳琅心里有气,尉迟珩分明是不信他,还满口恶毒要斩杀陆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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