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卷入纷争,到了人寂无声的子夜,荒凉幽幽然爬了上心头。“主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琳琅起身捋了捋被夜风吹乱的鬓发,“静如,先去睡吧。好好睡一觉,明日之事,明日再想吧。”
静如顿顿地颔首。
这一夜过得异常艰难,太极殿会诊的御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皇上这毒太蹊跷,若只是服用了禁药,精疲力尽,气虚神弱,过度耗竭,尚不至于昏迷至此,血脉不畅,几乎到了停滞的状态,必定还参杂了其他诡秘之物。
徐守衡其他御医轮番为尉迟珩把脉,会诊研讨,却苦于没有方法,只知道他服用了七花销魂散后精力衰竭,却不知道是否服用了第二种,抑或第三种禁药。他气息益发微弱,犹如风烛残年中的老朽,哪怕只是风吹都保不齐能吹灭了他这一生的香火。
大太监张希贤守在龙床边片刻不离身,他服侍了两代君王,他看得出眼前这位是开创盛世繁华,公正开明的明君。众御医一筹莫展,会诊持续到后半夜,御医们疲累却不敢有半分懈怠。张希贤发话道:“各位大人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一宿,查阅医书典籍,明日再来为皇上诊治。”
御医邹佩衍端上来一碗刚炖好的汤药,气味清淡,色泽黝黑。张希贤问道:“敢问邹御医,这是何物,能解皇上之毒?”
邹佩衍躬身回道:“此乃七叶一枝花,又名骚休,有清热解毒之大效。皇上毒性不明,不敢枉然用药,唯有以七叶一枝花慢慢除去体内淤积的毒素。此乃延缓,却不能立竿见影,仍需尽快找到根源,对症下药。”
张希贤见此时众人束手无策,邹佩衍行医多年,在宫中口碑颇佳,只能一试。“那便有劳邹御医了。”
邹佩衍和张希贤扶起皇上,以长柄银勺为他送药,这碗药喂得着实艰难,用了大半柱香的时间才把药喂下。
邹佩衍服侍皇上服了七叶一枝花,而后躬身退下。太极殿外朗月如盘,他走到拐角暗处,只见一个人影从边墙外翻身跃下。黑衣人拱手道:“邹御医,皇上此时是何情形?”
邹佩衍说道:“中毒不轻,必须找到根源,否则情况危殆。”
黑衣人领命,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之间,已然不见踪迹。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蓬莱殿外聚众了一批宫闱局执行太监,他们叫嚣着把门叩得噔噔响。琳琅本就睡得浅,匆忙阖上眼不足一个时辰,便被门外的骚扰声惊醒。
静如匆匆忙忙跑到琳琅跟前,回话道:“主子,门外来了一批太监,来者不善,现正叩门呢,咱们要不要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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