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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脚步有些迟滞,怕被琳琅看出端倪来。邹佩衍向他如实回禀,琳琅的胎位不正,母体血虚畏寒,正是体弱之兆,怕是坐不稳孩儿。即便勉强怀着孩子,他日生产之时,极有可能伤及母亲根本,恐有伤害性命之大忧。换而言之,琳琅这孩子勉强留不得,即便留下了,到了分娩时刻,也要面临着保大还是保小的抉择。
他的脸色冰彻入骨,站在寝殿外,眼眸暗地流露忧伤之色,他以为孩子来得恰如其分,殊不知琳琅的身子并未好好调理,又逢着邵文淑发难蓬莱殿之际,母体在头两个月进补不足,更是导致了如今血虚体乏的困境。
现在若是不拿掉孩子,强行做养下去,琳琅极有可能面临难产大出血,即便保住了孩子,将来多半是体弱多病,空有早夭之危殆。可这个孩子也许是他们这一生唯一的结晶,他们对此寄予厚望,不求这孩子龙章凤质,仪表堂堂,只求他平平安安。一旦把真相告诉琳琅,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保住孩儿,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也一定要为尉迟珩留后。
琳琅嗅觉奇好,尤其是坏了身子更是神了,大老远就能嗅出味来,往往静如还没有端上菜来,她已经挥挥手上静如端下去了。往常她嗅着尉迟珩身上的迦南香,沉稳安逸,恍如抄经诵佛的沉淀感,让她觉得心安。可今日略有不同,他迟迟守在门外,倒是让她心生疑窦。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缘不解(一)
待她整好衣衫走出去,尉迟珩已经走了,空留余韵罢了。午歇的瞌睡虫都跑散了,她正想着出门一趟,去嫣华宫看看芙仪近况,摸一摸芙仪的心意。
嫣华宫人烟冷清,宫巷两道生了杂草,宫闱局前阵子忙着调查皇上中毒一案,如今案情了结,却也荒废了正事。
琳琅曾请旨给芙仪派了个照顾起居的婢子,皇上素来不理会这种琐事,由得她做主便罢。琳琅请婢子通传了声,便入了陈朽的大殿。昔日繁华早已随了烟云散去,今日殿中焚香诵经倒是沉湎了不少心绪。
芙仪沉淀了数月,温婉了不少,眉间多了一分舒展。“贤妃娘娘您来了,听闻前阵子您出了事儿,可惜芙仪如今人微言轻,又不能出宫看望,还得烦劳着娘娘记挂着。”
琳琅温和地笑道:“都过去了,水落石出,没什么大碍。一阵子不见你,看你心气平和,本宫也就放心了。”
芙仪瞅了眼琳琅的小腹,虽说久居冷宫,毕竟后宫中没有秘密,婢子在后宫中行走,总难免听到些风声。“听闻娘娘有身子了,真是可喜可贺。您与皇上恩爱,真是羡煞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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