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在乎仕途,他在乎的只有她的安康。“我瞧你身子不妥,是不是这一胎不顺遂?旧年那一场变故,怕是没有养好身子,说起来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哪儿话,你对我好,我心里清楚,只是无法报答罢了。”
琳琅扶着椅子边沿,慢慢支起身,陆从白眼见琳琅大腹便便,重心不稳将倒欲倒,连忙施以援手,把她搀扶住靠在自己胸前。“你仔细些,双脚浮肿成这样,怎么好贸然起身。”
恰好此时尉迟珩跨门而入,眼风凌厉地见到这一幕,他心尖好似倏然被硬物扎了下。
檐角的风铃被西风吹过散出一串的轻响,琳琅抬起头正对上尉迟珩的深若幽潭的眼眸,她淡然地松开陆从白的手臂,笑着招向尉迟珩,“皇上来了,快扶我下。”
陆从白识相地把琳琅交到尉迟珩手中,退后了一步,见礼如仪道:“微臣拜见皇上。适才贤妃不适,故而施以援手。”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聚欢乐(二)
尉迟珩倒也不揪着细处不放,大气道:“正月里,兄妹团聚,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琳琅是你的妹子,按照民俗礼数,朕还称你一声二舅爷。”
光阴真是消磨人心的东西,曾经势不两立的两人,却因时间的流逝与地位的更改,再也没有了冲突的资格。陆从白明白他的位置,琳琅不可高攀,不可期望,永留心底做个美好的念想。尉迟珩明白他的位置,已经不必在瞻前顾后,更不必担心有人对琳琅虎视眈眈,他有足够的能力与自信,他唯一敌不过的是天意。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了午膳,没有君臣之礼,只有姊妹兄弟的情义。用了午膳后,尉迟珩来了下棋的兴致,拉着陆从白与他对弈,陆白羽和锦素夫妇坐在一旁观战,琳琅笑容潋滟地看着和谐的一幕,寻常人家的宁静与和睦,到了此时此刻才有所体味。
陆从骞有些沉默地坐在稍远处,琳琅与他鲜少来往,只因着他入朝为官,又是名义上的兄妹故而多了一层关怀。静如扶着她走过去陆从骞身边,琳琅问道:“从骞哥哥怎么一个人喝茶,不去观战?”
陆从骞嘴角微上扬,玩笑道:“在朝是臣,在家是弟,不知道靠哪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