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迎儿咽一口唾沫,只觉心头一震恶心,赶快往外走。那蓝怀吉一边跟着她一边道:“这也是我为了提点娘子,帝姬出降两年间从未与驸马发火动气、处置过驸马身边任何人,这一次也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帝姬从来不喜暴戾,娘子既然撞在这上边了,就配合帝姬演完这一出,只要不拂了帝姬的面子就没事。”
不拂帝姬的面子……文迎儿听着有些哆嗦,但出来时间已经不短,只能深吸一口气走回去,坐到冯君身边。她必须还得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对于刚从傻子恢复过来的她,现在脑子严重不够用,实在是疼得厉害了。
冯君问:“你换的这衣裳这么红,和驸马倒凑成一对了。”
文迎儿没说话。冯君想她换衣服也是那内监们给的,兴许不碍事,也就不追问了。
那喝闷酒的荀子衣,这个时候眼睛往后面座席一摆,果然看见改穿了大红色的文迎儿。
他不自禁地放下酒盏,盯着那处目不转睛,嘴唇开始颤抖。
韵德正在与她相熟的梁驸马家小娘子说话。梁驸马是她姐夫,这小娘子知道很多梁驸马与她七姐的隐秘事,两人一边说一边偷偷笑,聊得非常欢快。
这个时候韵德转头瞥一眼荀子衣,果然见他微醺的脸上泛着红潮,眼睛迷蒙地盯着远处的大红色。
“这件衣裳是你私自请宫中御制,用料所废万缗,是么?”
韵德凑他近了些,几乎将嘴唇贴在他脸颊了,外人看上去是夫妻间的亲昵。
这件确是荀子衣特意为斑鸠儿请宫中御制所做,所废半年,手工费数万缗不止。荀子衣能感觉到她的喘息,他是真喝醉了,他现在眼前只有大红色坐在后面的女子,恍恍惚惚中,听见韵德在他耳边说:“她死啦!”
她死啦!
荀子衣蹭地站起来,这句话在他耳边回响。他现在不仅嘴抖,手也抖,连腿都在抖。
韵德也站起来,在他身边道:“你让官家与我很是头疼,无奈只能出此下策。我知道我不在时,你总让人穿着我的颜色招摇过市。我记得……红,是你在宫中初见我时,我所穿的颜色。你当时说最是欣赏我的这抹红,那么你便应该将这抹红高供拜服,日日熨帖齐整,而不是将它弄脏。”韵德叹一声,“如果再从御史口中听到弹劾你的一词半句,我就没有今次这么好糊弄了。”
荀子衣仍是保持这姿势不动,韵德道:“你怎么嘴还在颤,和那小斑鸠儿紧张的时候如出一辙。你当真是越厮混越像个娘儿了,倒还不如我的袛应蓝礼有些男儿气概。”
韵德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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