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头,但还是忍不住直视他说,“虽然孔将军这一身是孔武有力,但也不能教我一直看着,烦请你穿件衣裳再说话吧!”
这回他倒没强词夺理了,从椅子上直接拿起一块粗布衣裳套起来,随后将自己整个人塞到那椅子里去,弹起两条脚置在桌上,“冯熙老弟近来还在宰猪羊么,不见他叫人送点儿羊肉来给我过节,这雄黄酒还是这些时日外头几个酒楼端午送赠,我在御街上逡巡了两圈,搜集了这么几坛,倒是一文没花得。”他五官也十分端正轩昂,但和冯熙最初几日一样,浑身脏兮兮的,唇上两撇小胡子,不修边幅。
孔慈打量她这娇滴滴守规矩的模样,又懒洋洋伸指头指一指那粽子点心,“这些东西,酒楼也都有送,我是饿不死的。弟妇特意跑一趟作甚?”
文迎儿看他半点也没有尊重她的意思,按理说既然与冯熙是兄弟,多少也应该客气点。屋里臭味难闻,文迎儿倒是突然想起来好像不久之前,她就在一个十分肮脏的环境里待着,屋门永远也不开,她有时候会呆滞地坐一会儿,有时候又会发疯叫一会儿。
那孔慈实际上已经颓然了一两年了。他与冯熙曾一同在古骨龙一役互为项背,相约为是生死之交,但很快地听说他在父亲冤案之下竟然投了那没鸟儿的魏国公管通,给他当起了走狗,于是在宫中混上御前差使,吹吹打打,穿着销金衣衫打马过御街。
前年他因为革职回京,无地方住去投靠冯熙,冯熙且不让他住在冯宅中,只给了他这个宅子。住了小半年后,正好在御街逛时听闻皇帝巡幸金明池,那皇舆前打头的钧容侍卫里就有冯熙,骑得银鞍马,竟然生生晃闪了他的眼。他便冷哼一声,躲在这二层小楼里面不出来了。
也是直到今年听说因为冯熙在龙神卫叛逃的事情被罚去了牛羊司,好像才稍微舒解了他的脾气,否则怎么可能让文迎儿进门呢。
孔慈直脾气没太大智慧,若不然也不会想不通冯熙这样做的苦心,也不会跟文迎儿这里还要使性子。但他确是一名骁勇的忠将,心眼儿又少的实诚人,脾气虽大却不成问题。这一点连那魏国公管通都赏识。
他早就听见门口板车响,耳里面听到来人是谁了。这个冯熙的妻子看上去虽然俊俏有致,但过于内敛,就和成千上万的汴梁城的女人一般模样。
他对女子的观感自然是与一般士大夫不同的。若要说以前在军中时,见到一个女人都难,因此一回京看到勾栏酒馆,四处莺歌乱舞,倒是也眼前亮过一亮,但他已经回来了两年,他反而倒是颇为想念古原荒野上的村落,给他头顶一浇一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