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莫名其妙,教梅蕊格外不能理解,赵氏突然大笑起来:“好的很,好的很,你们都喜欢他,我便毁了他,陆府败落,他入宫为奴,这下该永世不得翻身了吧!一个宦官,哪里来的尊严,我若是他,一早便活不下去了。哪晓得先帝贼心不死,还将他从掖庭中捞了出来!”
大抵赵氏的这番话才是最接近当年真相的转述,她莫名地恨上了陆稹,自此之后所做的事情都扭曲至极,没有理智可言。梅蕊再是忍不住,冷声开口:“娘娘因为爱而不得,便可以这样肆意妄为么?”
“爱而不得?”赵氏哧地笑出了声,“是啊,哀家是爱而不得,但其实到了后来,得不得也无甚所谓了,我不能得,便教旁人也得不了,这样才算作是公平,不是么?”她声音里像是掺了冷风,一声声刮在梅蕊的后背,“他不是很爱他的发妻么,求取功名也只为了让她能不再那样苦,他还谋划着让她衣锦还乡,与她父母重归就好,多令人潸然。巧得很,教我晓得了他发起在的那个郡县发了疫病,他那样爱她,若是她怀着对他的怨恨病死,想来该是令他很心痛罢?”
梅蕊遍体生寒,难怪当年阿娘足不出户都能患上天花,如她所言,阿娘合上眼时的神情确然是怨的,以至于她大难不死等回她的阿爹后也对他心生怨念。梅蕊不晓得是什么样的恨能让赵氏隔着千里也要加害于她阿娘,只立在那里,连指尖都是冷的,牙槽被咬得发酸,她却很冷静地对赵氏道:“他确然很心痛,在那以后成日失魂落魄,与酒为伴,再也没有清醒的时候了,不消多久便追随他发妻去了,是我亲手葬了他,与我阿娘一同,在江南的河畔。”
坟茔旁还有一株柳,想来每年草色青青,柳色也新,往昔的怨也该都消弭殆尽了。
“哦,他死了?”赵氏喃喃,“死了也好,人总归是要死的,就连忠武帝那样英明的人都逃不了一死,可真是唏嘘的很。”她倒是喟叹起来,支起手来撑着额,“陆稹也是好手段,撺掇着先帝弑父,先帝的病就是这样起的,日日缠着他的梦魇,不是陆稹便是他的父皇,良久就成了痼疾,怎样都治不好了。”
她呵地一笑,“瞧,这就是报应,他甘愿为了陆稹,连父子亲情都不顾了,难怪忠武帝夜夜都要来他梦中寻他索命,而陆稹却也不怎么领他这个情,过河拆桥么,他陆稹向来是个中好手。他曾借着哀家当登上帝位的踏石,哪晓得陆稹却是将他当成了复仇的踏石,是说,蠢不蠢?”
“你说什么?”
惊惧之下梅蕊连规矩都忘了,不可思议地微睁着眼,“护军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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