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户的心意。其后几日,顾承的同僚也罢,亲眷也好,陆陆续续前来像是走马灯。
这些事都是顾承一个人在前头照应,他不让沈寰抛头露面,特意叮嘱了,让她在屋里歇着就好。
后半晌天光有些晦暗,祭拜的人前脚刚走一波,方家太太——方巧珍的母亲便带着几个仆妇进了顾宅。
还没到灵堂跟前,方太太的眼泪已如倾盆大雨,横亘面颊,用了两条帕子才勉强拭干净,一唱三叹的对着徐氏棺椁叫老姐姐,倒是决口不提亲家太太这四个字。
顾承没办法,只好上前扶她起来,一面温声劝慰。方太太泪眼婆娑,隔着水雾打量起他来,又是叹了几叹,心中暗道,白瞎这么个清俊模样,命却不好,可见人再强还是强不过命去。
嘱咐了几句节哀的话,方太太被人搀扶着去了。方家再来人祭奠,已是翌日一早的事。
来人是方巧珍的二哥方济琛,才刚新婚不久,娶的太太就是曾被沈寰下药惊吓过的那位赵小姐。
祭拜完毕,一时没有要走的意思,顾承会意,将人请到厅上坐了,又亲自奉了茶招待。
方济琛脸上的戚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客套两句,兴叹道,“事情赶得不巧,要说起来,还是我们对不住您。为着先办我的事儿,耽搁了三爷和巧珍,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您看,临了也没能让巧珍在太太跟前尽个孝。原说叫她来拜过太太的,偏巧这些日子她又着了风寒……”
说着更生歉然,幽幽道出结语,“这大概,也是她没福的缘故罢。”
凭白加了这么一句,话里的意思隐约就透了出来。方济琛抿着茶不说话,只拿眼睛瞧着顾承。
顾承心里明白,方家是想要退亲,可又不愿明说,预备暗示一番看看他够不够识趣,再逼着他亲口把这话给说圆满了。
这是堂而皇之的欺负他家里没人,谁教他连个能照应的兄弟都没有。
虽说他脾气好,遇上这样的局面也不免有些恼恨。可也不过想了半盏茶的功夫,他就释然了,既然自己本就没有心思成亲,那就更加不必耽误人家女孩的大好年华。
顾承低下头,自嘲一笑。人家拿话试探,给当让他上,他干脆就顺杆把这个当接下,说不准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您别这么说,是我福薄,耽误了令妹。”顾承言辞恳切,“守制三年,确实是难为姑娘家。”
这话说的在理,方济琛顺势感慨,“可不是嘛,唉,女人的好年华,说起来也不过就那么三年五载。”
顾承点头,“是我对不住令妹,说真的,我如今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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