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鸡蛋我才反应过来……十万两不过是他竞得我作陪一晚的银钱,那么,他将我赎出解语楼又用了多少银钱呢?
我不知道是他没有提,还是忘记了,反正我是不会提醒他算漏了一项开支的。毕竟十万两已足够我这个教书的辛勤劳动并省吃俭用地还一辈子。
“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当了容先生六年的婢女,我这样有职业操守的本分人下意识就想起身去开门,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却觉得手背传来一阵温暖,在着意的包裹下,我身形滞住,慢吞吞地低下头去看。
我想我是没有睡醒。他那只手,是放在了我的手上?是我没有睡醒,还是他没有睡醒?
“只是来送茶点的。”他抬头对我说,手却没有放开。
仿佛是为了应承他的回答,在苏兄唤得“进来”二字后,果然有一名小厮端着食案走进房中,“几位爷,这是你们的茶点,刚出炉,小心烫手。”
苏兄挥手吩咐他下去,我险些本能地跟着小厮一起告退,幸好景弦将我拉得妥妥当当。
我在他两位朋友不解的眼神中坐下,偏头低声对景弦道谢。
他的嘴角微挽起些弧度,明明白白地问我,“谢我什么?”
“……”对啊,谢他做什么?我懵得像条狗。大概我是真的没有睡醒。
他接着笑,将我们交扣的手抬起来,挑眉问,“谢我按住了你的手?”
我不晓得他在皇城时爱不爱笑,我只知道如今在云安的少卿大人笑得让我窒息。
坐在对面的两位公子哥似乎很乐意看这场我单方面被少卿大人的气场压倒的好戏。他们的神情像是在看稀奇,也不知是稀奇这样的我,还是稀奇这样的他。
“快吃罢。”他不再为难我,转而将视线落在我另一只手上,同我浅笑道,“一个鸡蛋啃到现在还没有啃完,不似你寻常作风,你何时像猫一样了?”
我就奇了怪了,皱起眉,偏头与他正经解释,“如今的我,与你印象中的我,已隔了六年鸿沟,你说的寻常作风也已经是我六年前的作风了。“
他脸上的笑意随即褪得干干净净。我不晓得哪一句话说错了,又像从前那般惹他生了气。
为了哄他,我只好卷起唇角,玩笑道,“景弦,我这些年都是这样吃饭的,我没有再像以往那样,总是八辈子吃不饱饭的德行。”
可他似乎并不觉得好笑。
其实我也不觉得好笑,只是我以为他会觉得好笑而已。因为从前我那幅模样,不是很招人笑么。
那些过往都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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