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似我这般认为,拧巴着眉头对我说,“你能否分得清轻重缓急,何必为了块石头耽搁伤势?”
我正儿八经地望着他,“轻重缓急我分过,所以才趴在地上。”
他握在我手腕上的指尖微颤,我料想他好歹还是有点感动。
“今夜七夕,正是人多的时候,你这样趴在地上……”他低头瞧我,眼神是我看不懂的,“是在遭人践踏。”
我一时语塞。心底却升起一股浓浓的羞耻感,这种感觉不禁引得我双颊发烫。
大致上来说,我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是想告诉我,不要作践自己。
我没有回答,改趴为蹲,抬头望他,“这样是不是会好一点?”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好像在说我真是个傻子。
他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俊俏少年,我也不好意思要他趴下来陪我一起找。但要我趴在地上,他就在一旁看着,似乎也不太合乎常理。
“要不你先回去练琴看书,等我找到了,就来解语楼找你。”我专注地看着地面,没有回头。
听到他在我身后,幽幽地说,“你若找到了,以后就都不要来找我了。”
我能想象他站在我身后,居高临下看着我的模样。我被人居高临下地看惯了,从前他们打我的时候也喜欢围着我居高临下地看我。我很害怕。但好歹习惯多时。
唯独十分不喜欢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
所以我没有回头。
可当我回过头的时候,他留给我的就只剩下背影。
这个桥段在我记忆中直犯模糊,许是因为我没有看到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情,所以一切都显得空无。我只晓得他说过这句话,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七夕这夜,我仍旧固执地在地上找那块除了会散发幽光之外别无用处的石头。结果是没有找到。
到现在我都分不清,我找不到石头,究竟是因为真的被人捡走了,还是我因他一句话,心生怯懦,所以没有用心去找。
我唯一记得清清楚楚的是,那天晚上有无数佳偶从我身边走过,他们的衣角被风翻起,打在我脸上。冷风如刀,衣角也如刀,我痛得厉害。
或许这就是一个人的感觉。
当我抬头坐起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我翻过手臂,擦伤上的血已经凝固,被地面削成花的皮也都掉落了。我很想兴冲冲去告诉景弦:你看,不处理也没什么关系。
唯有心里空荡荡地而已。
他叫我若是找到了荧石就别去找他,我如今没有找到,也还是想要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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