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已摸不准他还在不在这世上。相识十多载,我好像,很久没和他写过信了。”
我似懂非懂。年初他给我开小讲堂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这话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文人的世界真奇妙,拐个弯又抹个角。
我抠着码头的石板,因为自己的没有文化而酸唧唧地。
若非我后来遇到容先生,我对酸秀才的印象会一直停留在吞吞吐吐、酸不溜秋上。容先生告诉我,文人之间的拐弯抹角叫做九曲回肠。越是缱绻反复,越是直说不得。
而今的我并不打算留在这里听他们九曲回肠。毕竟那个令我九曲的人还在解语楼里,令我回肠的饼子也还在小贩的手里。
饼子和景弦比起来稍逊一筹,我抹开裤腿儿往解语楼跑。当然,没钱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我的选择。
不料太过跳脱,正面撞上一辆奢侈镀金的马车,若不是常年躲避打手嗡进琴房使得我身姿敏捷得还算可以,我险些就要命丧于马蹄子底。料想花神娘娘不愿意她的座前小官死得这么窝囊,万幸、万幸。
翻身滚出蹄底时我不慎被马车角挂破了衣襟,还没来得及惋惜我敏敏姐刚为我缝补好的补丁,又听见马儿在我脑袋边长嘶一声。
我躺在地上按住胸口,望着血红的天空愣了两个弹指,惊魂未定。
“哪儿来的乞丐不长眼!”
我猛然被抓回魂魄,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对不起,我方才跑太快没有……”
“晦气!呸!”
我不晓得落到我手臂上的是口痰还是唾沫。反正我是不能也不敢吐回去。好歹也是一户有钱人家,家丁无数,我要是吐回去之后被打了怎么办。
其实我心底有一点儿不明白,有钱人家不应该出些像景弦这样矜贵的翩翩公子吗?
这些有钱人坐着镀金的马车,受人仰望,反倒还不如我这个乞丐懂礼貌。
他们至少也给我道个歉说不好意思撞了你,我就说没关系我还可以站起来。这样之后再呸我一口,纵然会有些许猝不及防,我也都认了。
捡起地上被人用过的油纸,我默默擦干净手臂,捂紧被刮破的衣襟站起来。好歹我也是个姑娘家,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一点。
兴许是我起得太慢惹恼了他们,马车帘子被撩起来,“还没滚吗?!”
马车里坐的是个尖酸凹瘦的中年男人,嘴脸要比旁边站着的方才呸我那人稍微好那么一些。
呸我的人皱起眉头,“赶快滚别挡我们老爷的道!等着讹钱不成?!”
我好容易站起来,听及此不可思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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