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珏哥儿瞧瞧病因也就罢了,怎的还让她开方抓药?”
楚氏虽然平时奉承吹嘘陆思琼,可在她心里,这位侄女到底只是个十二三的女娃,哪里能与那些有资历的郎中名医相比?
宋氏自个也吃惊如何问出了这样的话,她只是觉得,琼姐儿不过刚回府,一眼就能瞧出珏哥儿先前的病症,比民间那些个乱开方子延误病情的庸医能干。
是早在陆思琼道出与张御医不谋而合的分析跟见解时,便信她医术了得。
一时间却忘了彼此身份,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
琼姐儿是闺中娇养的姑娘,哪能真让人给诊断看病?
宋氏这么多年的侯府夫人亦不是白当的,私心里当然是更倾向于张御医,可话已出口,便只能听听对方看法。
陆思琼倒不见怪,慢条斯理的缓析道:“四弟此证盖因冬日或春初感受微寒,侍从疏忽,未能即病,所受之寒伏藏于三焦脂膜之中,阻塞升降之气化,久而生热,至春令已深;
而其所伏之气更随春阳而化热,于斯二热相并,脏腑即不胜其灼热矣,此原与外感深入阳明者治法相同。”
“与外感深入阳明者治法相同?”
宋氏对儿子的病症十分重视,之前过府来诊病的每位大夫说法她都记在心上。
此刻听眼前人称要用治外感深入阳明者之症的法子来给珏哥儿治病,心中就起了狐疑,“琼姐儿,先前仁心堂的刘郎中便道珏哥儿患的是此症,可随后张御医说当时所受外感并未传里化热,你刚亦说用药有过会伤脾胃。
怎的现在外感已除,珏哥儿燥结有缓,却又要用这法子?”
她听得云里雾里。
不止是她,满屋子的人都用怀疑的眼光望着陆思琼,分明是不信。
后者却不急不躁,浑然不在意她们眼光,解释道:“四弟先前的燥结情况与现在并不相同。病症本就反复多变,稍有不慎便生异样,他先前是受了外感但不曾传里,随后张御医用葱白熨法是有缓解。
可这回之症,是与前几回反复的病况相似,是珏哥儿早前所受的寒气伏藏在内。原先只是小恙,可四弟服用承气汤后脾胃受损,近来调养虚空,体内寒气发作,便有此症。”
这些仅是陆思琼一己之见,没有张御医的诊断在前,听在宋氏耳中就无信服力。
陆思琼亦不强求,张御医先前能治好珏哥儿,那想必医术不凡,自能对症下药。
她只是尽了为人姐的本分,将自己所知晓的道了出来。
继母与她,本就不似亲生母女般毫无芥蒂,有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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