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年竟然发现,这位公主,是个赝品……”吴伯埙说到这里,尾音一颤,忽地想到什么,“难道……”
吴誉的声音平平无波:“这个赝品的封号,便是‘福国’,而她的驸马,名为周‘世荣’。”
“福国,世荣……难道、难道……祝斗南,也是个赝品?”
“不对啊。”吴伯埙定一定神,“当日皇上怒摔瓷瓶,肯定是已勘破其中玄机。如果得知祝斗南是个假王子,皇上非但不严惩,还容他霸占王位、容他带兵出征?”
“因为……”吴誉喝了一口茶,放下,“假王子,却是真皇子。”
吴伯埙就好像置身于连番的潮水中,终于被这堆叠而起的大浪掀了个跟头,半天才仓皇道:“什、什……么?不、不可能……李贤妃、庄嫔、刘美人的孩子,早都夭折了。其余的,还未足月就失了胎……”
“你说的,都是宫里的。宫外的呢?”
宫外?王馨瑶?就像两道闪电骤然交汇,照得记忆雪亮,吴伯埙一下子想了起来:
“王覃?”
二十四年前,王覃是督察院中一名御史,以风骨峻峭、下笔如刀著称,他对当朝的粉饰太平、畏敌怯战痛心疾首,屡屡上书进谏,言辞犀利。承平帝对此深恶痛绝,每每不予理睬甚至严加斥责。可王覃毫不气馁,凝数年之力写下一份《劝战书》,当时在朝野中广为流传,鼓舞人心,影响不可谓小。承平帝一怒之下终于撕下了‘不因言获罪’的伪面,将他问斩,家中女眷全部没入宫中。
那是一个百花次第争先出的春日。看着窗外的深浅红粉,承平帝心情颇佳,本打算是夜临幸坤宁宫,和酒服了沉香鹿茸丸。因时辰尚早,承平帝命司乐带来乐人,在乾清宫中调弦助兴。
可偏偏唱的一首曲,正是王覃生平所填。承平帝勃然大怒,重责司乐后,余怒未消,问起王覃后人。王家小女儿王馨瑶,已没入后宫为婢。承平帝本以为,这块又臭又硬的破石头缝里长出的,也必是枯枿朽株,正好唤来折辱责打一番解气。
谁想世上不单有洛中香,也有岩中秀。那一夜,荡漾着二八春华的绰约娇波,不让牡丹独占。
可东君最是无常,春来春去无迹。
次日一早,承平帝心生悔意,只道鹿茸乱性,拂袖而去。随即而来的,依然是一碗落胎药。
无论承平帝、吴皇后还是吴家,都当那是一场来不多时去无觅处的春梦,并未放在心上。可十个月后,时任拱卫司指挥副使的王弼将一个初生男婴秘密送入宫中。
整个吴家震动了,这才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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