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镜细细照着自己的形容,一面恼恨的瞪着朱墨,却见他好似没事人般,正饶有兴致的盯着她梳妆哩。
这下楚瑜也无话可说,抿了抿鬓发后将镜子收起,随意问道:“你是怎么跟皇后娘娘说的呀,她如何肯听你的话?”
这种事朱墨没什么好瞒她的,况且他本就行的端做得正,因娓娓将对张皇后说的话原封不动的重述一遍,不外乎如何推己及人,让张皇后发现为人妻室的艰难,再则,北蕃使节进京也是个契机,与其耗在这件事上,还不如让萧宝宁另寻良配。
楚瑜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侧首道:“你一个男子,倒比女人还懂得女人的心事。”
一个人的心思能深到如此地步,真是怪诞又可怕。
朱墨捉起她一只手,在软嫩的指腹上轻轻摩挲着,柔声道:“我与你朝夕相对,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清楚,你也是女人,窥一斑而见全豹,自然不能猜出皇后娘娘的心思。”
这人真是肉麻到一种境界了,楚瑜忙将柔荑收回,撇了撇嘴道:“难为你却有胆子来要挟四公主。”
连北蕃都牵扯出来,他还真是什么都不怕。
朱墨笑眯眯的道:“她想用她母后来要挟我,我为何不能用和亲之事来要挟她?”
楚瑜想了想,倒也是,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朱墨即便真对萧宝宁有那么一丁点情意,也断然不会容许别人来算计他的。他这样的人,向来只听从自己的本心。
这么一想,楚瑜倒觉得舒服多了,“照我说,四公主吃这次亏倒是好事,她一向养尊处优,从来没尝过苦头,可是世上的事哪有件件顺心如意的。”
第68章
和萧宝宁一比较; 楚瑜都觉得自己的阅历丰富多了。她恼恨萧宝宁另有一层因由; 不单是为曾经逼她和离,甚至于那次在荷花池中溺水,楚瑜也疑心是萧宝宁所为——她从前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端倪,现在却有了头绪,这个人很可能是萧宝宁。既可以除去她的性命,又能顺便嫁祸郁贵妃与安王; 这在萧宝宁看来是一举两得的事,可见此人心机深沉起于始初。
楚瑜想想都有些恶寒;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 再深究也没意义,好在萧宝宁这回已经尝过苦头; 等她嫁了人,从此便再无瓜葛了。
朱墨见她迟迟不语,只当她仍在为萧宝宁醋妒烦恼; 因打趣笑道:“你就这样没有自信啊?我已经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回绝了她; 你还怕有反复不成?”
楚瑜瞥了他一眼; “谁怕了?”目光落在朱墨腰间挂着的香包上; 伸手掂起; “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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