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天睿看着这乱糟糟的池塘,实在找不着。
小睿祺跑过来,急得又蹦又跳,“那不,就在那朵莲蓬底下!姐夫,快看!快看哪!”
齐天睿原本无意,应付一下也就罢了,架不住这小东西叫得实在欢实,由不得人就得跟着他走。顺着那小手指,齐天睿勾背弯腰,无奈细寻,不由自主就往外探。忽地身子一沉,手下那桥栏杆跟着就往外撇,齐天睿紧着回身,怎奈探出去太多根本不得把握,只听木头栏杆咔嚓一声!人再屏不住一个趔趄,齐天睿心道糟了!话音未出,整个人已经扑通落到桥下,哎呀!他可不会水!
正是惊吓,膝盖一阵钻心的疼!再看,他居然端端跪在塘里,水面不过几寸,水底铺满了棱棱角角的石头,那荷叶竟还远得很。原来,这是座摆样子的画桥!不及细琢磨,那冰冷的水已是浸透了裤子和袍脚,齐天睿忍着疼站起身,回头看,只有断桥栏杆,那孩子早已不知去向。
湿哒哒地上来,四下看看,莫说叫个人伺候,连只鸟都没有!齐天睿只得自己弯腰拧袍脚,好在落水的地方是石头铺的,并未沾到河泥,否则这一身可是好瞧了。
风一吹,冷得牙打颤。
真是晦气,昨儿让姐姐扎得浑身疼,今儿让弟弟骗得一身湿冷,这一家子都跟他犯克!
绣楼近在眼前,齐天睿赶紧往那厢去。小楼落在花园子边上,围在竹林里头,并无墙院。推门进去,暗暗的,房中燃了铜暖炉却并未熏香片,暖暖和和的;女儿闺房不见仕女图,正墙上倒是挂了幅夏圭的临流抚琴图,房中暗,一打眼也看不出真伪。匆匆往里去,身边只见画瓶和两边厢的大书架子,齐齐整整,一屋子书纸的味道。楼下并无行李箱笼,齐天睿急急上楼,才见一应行李都安置在房中。
褪下鞋袜、湿袍子、湿裤子,扔了一地,顺手扯下那盆架上烘好的手巾就擦,人哆嗦也顾不得哪个是哪个。这家子就这好处,哪处都没人,也不妨这狼狈落在谁眼里。寻了里裤替换,又穿了干净的鞋袜站到暖炉旁,湿冷才算是缓过些,正是要取外袍就听得楼下有声响。
“你自己来瞧瞧。都是我收拾的,也不知你原先是怎么理的,看看那落下的可寻得着?”
这是宁夫人秦氏的声音,想来是娘儿两个不知在哪里说了话回来,只是这楼上被他弄得乱糟糟,这要是岳母上来,如何遮得过去?齐天睿赶紧披了外袍系好,想着下楼去应个话,让秦氏知道他在,不便上来打扰。正是掀了帘子准备抬步,就听得那清清的女儿声。
“二娘收拾得十分妥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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