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像是平日烤架上的肉冒起油,看得人心惊肉跳,可那张小脸却平静如初,浅浅的水眸清凉凉的,似根本不觉得痛。怎么劝都不肯放手,直到整个链子冷去,狰狞的伤印出链子花瓣的形状,她似被发配的罪人,清晰地烙上了他的痕迹……
用盐水轻轻擦洗,那腥红的血肉看得谭沐秋心颤,小心翼翼地吹着,他问,“疼么?”
她低着头出神地看着他敷药,好半天才哑着小声儿道,“不疼。”
“伤好得慢,不疼也不能老拨弄琴弦,要静养。”
“嗯。”
她应得很乖,像每次劝她吃饭、吃药一样,她都回应,可身子却日渐消瘦,那琴也是一日比一日的时候长……
“哥,”
“嗯,”
“北边……这个时候已经很冷了吧?”
谭沐秋抬眼看了她一眼,“嗯,再有几日就要下雪了。”
“雪比这边大吧?金陵难得一年有雪,也就是薄薄的一层,日头一出来就化了,不剩什么。北边的雪很大吧?会不会……路很滑?山里不好走……”
怔怔的目光,喃喃的语声,这些日子难得她说这么多的话,说这天气。可谭沐秋知道,她曾经去过北方,见过北方的雪,只是没有见过京城的雪……那天府衙过了堂,三日后齐天睿随御史方简博去了京城,证三司会审,这一去已是月余。每天她数着窗前江南的树,心里牵挂的却是千里之外的风雪……
“你放心吧,他伤了腿不能骑马,是坐车去的。更况,天悦说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一句应又让她安静下来,寡薄的小脸越发落寞。那天他走后,她原本只握着那链子发呆,忽地一眼看到地上的血迹,人一下子就慌了,哥!这不是我的血,这,这是哪儿来的??你,你把他打出血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她失魂落魄,谭沐秋也心惊,忙着人去打听才得知齐天睿挨了杖刑,话一传回来,紧绷的精神一下崩溃,她昏迷过去……
“我……我不是……”
“在我跟前儿还遮掩什么?想他就好好儿地想。”
她像做了错事被抓了正着,讪讪地笑笑,越发低了头。
“晓初,”看着她的模样,谭沐秋长长叹了口气,“哥原本就不赞成你这么做,明知他放不下你,还这么伤他。伤了他,你也疼。何苦来?”
“他生气。休了我……就走了……”低头,那休书她每天都要看,一遍又一遍,这是最后一次,她的名字边上有他……
“他是气糊涂了,出了门就得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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