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从山泉中湿淋淋抱出来时的美。可她的眼神空洞,冷漠,就连那刻意诱惑讨好的温柔也不肯再强撑。
赵穆再度逼近,忽而反手捏上她不住轻颤的腰,声含几分轻觑:“不过一个皇后之位,赵稷能给你,朕同样也能给你。不过认个错而已,有那么难吗?”
那男人被兵器磨出层层粗砾的大手仍还掐着她的下巴,她满心绝望,袖中贴肉所藏的锋刃随即便送了出去,直逼赵穆胸膛。
不过眨眼的功夫,殿侧投来一支冷镖,打落她手中的匕首,再紧接着一枚,直奔她的咽喉。
陆敏本就是来赴死的,杀不掉赵穆,她的家人同样得死。
她闭上眼再睁开眼,赵穆双指夹着那枚冷镖,目光冷冷,仍盯着她,话却是对角落里那人说的:“傅图,不可放肆!”
他缓缓转身,一步步踱向那金光耀眼,华丽而又冷清的大殿深处。
她最后记住的,只有他的背影,无比孤独寂寥,那看起来不可战胜的男人,仿佛被抽空灵魂,只剩躯壳,形如木僵。
当然,三天之后,身困徘徊殿中听木偶似的乐师们奏乐的陆敏,便听到哥哥嫂嫂,一家人齐齐身亡的消息。
但人并非赵穆所杀。出逃在宫外的姑母陆轻歌一把火烧掉整个陆府,自己也葬身于火海之中了。
那个曾经在献帝病重时垂帘听政,大权独揽的美艳妇人,顶着妖后之名,最终一把火烧光了一切。
陆敏木呆呆坐了许久,转身回到寝殿,取出一枚藏匿在枕下的毒/药,和水服下,随即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事实证明皇家的御医里头也有草包。御医号称能杀死一头牛的剧/毒并未毒死她,只不过毒哑了她的嗓子而已。
等她再一回醒来时,赵穆就站在床头。
他穿着件僧人们才会穿的黑衣,语气温和,仿佛在哄孩子一样,轻声说道:“你哥哥膝下还有个三岁的儿子,那是你们陆府唯一的血脉,为了他,难道你不该继续活着?”
陆敏挣扎着爬起来,怒目盯着赵穆,含指入口,在他冷冷的注视中,以血书成三个大字:放我走!
赵穆缓缓弯腰,一手托着她的下颌,及待她忍不住微启唇时,薄唇用力一抿,自她唇畔扫去那抹血迹,将一串铃铃作响的小手琏扔在那鲜血淋漓的三个大字上:“待你想起你与朕的过往,朕自会放你走!”
陆敏未凝血的手指在血如花开的床单上继续戳着,一点一点,杜鹃啼血。她已经想破了脑袋,终究想不起自己与赵穆有过什么过往,她只想离开这座生活了十年的宫廷,回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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