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坐在瓦檐上,正在绞着衣服上的水。她混身湿透,也未发觉下面有人,绞完这边绞那边。
绞完了,边解衣带边跃了下来,劈腿坐到两根兵器架子上,天鹅般修长的脖劲,圆润润的肩膀,内里不过一点肚兜儿,她脱了整件外罩的襦衣,双手死命的绞着。
她比一般女子纤细,但又比一般女子灵敏,双臂细纤纤儿的,却格外有力,拧衣服时,劈直的两腿在那兵器加子上晃动,尽湿的裤子勾勒出混圆的臀儿,在虚空中上下轻跃。背上两扇蝴蝶骨时开时合,美的像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一样。
宫婢其实不讳于在他们面前露身子的,因为他们算不得男人。看了摸了又如何?
用那等姑姑们的话说:少看两眼儿呗,白白儿看的你喉咙眼儿冒火抓心挠肝不是。
李禄转过身,一支秃笔一只钵,闭眼站了很久,也未听得多少动静,回过头,陆敏已经走了。
第二天,皇帝回来了。麟德殿所有的人,仿如孙悟空套上了紧箍咒。
李禄是许善豢养的一条好狗,阴恻恻躲在那不见人处,见有那等不开眼的大太监们想往麟德殿里凑,想到皇上面前露个脸儿的,全都记下来,次日寻个短处,一通的穷追猛打。
那夜,本不该李禄上夜的。同屋的唐明吃坏了肚子,央着他去顶个夜。
从前殿巡到后殿,廊庑下走了一圈又一圈。同巡的王平凑在耳边悄声道:“知道否,今夜陆姑姑侍寝了。”
嘴巴太长,就会死的早,所以李禄向来不爱私底下嚼主子们的事非,也不愿意听这些没成算的,最底层的内侍们嚼闲话儿。
☆、废狗
他后脊梁仿如一股子冷水透浇; 僵了一僵,轻轻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着。
后殿正门第三和第四颗柱子的中间; 那是皇帝寝室所在的位置。寝室并无窗扇,窗扇在隔间里。王平提着盏灯; 站在两棵柱子中间,低声道:“唐明伏侍皇上洗过澡!”
李禄也停了,不语,亦是静静的站着。
两个内侍,在此交头接耳。王平伸了伸手; 暗示道:“那东西,足有……腕口粗。”
李禄依旧直挺挺的站着。
也许是风吹过的声音,也许果真有声颤哼,俩人俱屏息,过了片刻; 后殿门忽而大开,出来的是皇帝,一件交衽黑衫,在廊庑下叫风张了老远,扑拉拉的响着。
满檐廊下所有当值的; 巡夜的内侍齐齐下跪。
皇帝一直站着,站了约有一刻钟,忽而说道:“李禄,你来!”
李禄还未惊; 身边的王平深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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