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从温度适宜的洗澡水,到应季常鲜的瓜果,可口饭菜,再到那永远透着清香的锦被茵褥,数千号的内侍宫婢们,鸡毛蒜皮的争吵,投毒推井的凶杀,那所有的事情,是他的责任,他也乐在其中,他不想死,亦不想离开,更不想松开那握在手中的权力。
皇帝不过是个过客,这座宫廷真正的主宰者,应该是他才对。
烟云亦望着皇帝,那看起来是个强大到坚不可摧的男人,声音沉沉,不知在说些什么,玉真长公主偶尔会应之一笑,俩人谈的颇为投契。
她道:“无可转寰吗?你能不能求求他,或者求求皇后?要么,我帮你去求皇后,我在皇后那儿,总还有些面子的。”
李禄摆手:“万万不可。”
☆、着火
大殿二屋阁楼上; 窗沿上绿箩微颤,他渐渐靠近,将烟云搂在怀中; 头一回如此亲近,唇到她耳侧; 轻声道:“但我有个好办法,能叫我不必死,可我得你帮我。”
再一阵悄声耳语,烟云下意识摇头:“不行,皇后娘娘待我极好的; 皇上也是个明君,咱不能这样。”
李禄再一把将烟云揽过去,道:“我只问你,皇后是如何入的宫?”
烟云比如今宫里大多数的人更清楚,皇帝当年拿陆轻歌逼迫陆敏入宫; 就算陆敏后来做了皇后,还是人人称道的贤后,但帝后二人一直颇为疏离。
李禄看烟云有些松动了,又道:“我并非要你杀他,杀他的会是皇后。他们本是一对怨偶; 皇后苦忍十年,如今太子都已入明德殿,满朝臣工无不称赞,我们是时候该叫皇后逃开那份禁锢了; 对不对?”
烟云闭了闭眼,满脸为难。她犹还记得陆轻歌疯疯颠颠时不停的喊:“我的麻姑被赵穆那厮抓走了,我可怜的麻姑。”
没有成过亲,没有过婚姻,没有与异性有过鱼水相欢的两个人,不知道鱼水相欢可以调和生与死的矛盾,相对看了片刻,烟云咬牙道:“好,我帮你,也帮皇后一把。”
*
皇帝和长公主聊的,不过是些道教中炼丹砂,修身养性,以及辟谷断食之事。
他上辈子自出家之后就断了荤,这辈子亦是,但如今已归到凡夫俗子的行列,行军路上兴起,生啖鹿肉也是常有之事,觉得人就该顺应天道成自然,该食荤时食荤,该茹素时茹素,不该一味拘着,也不该刻意放纵。
当然,说这话的原因,也是玉真长公主近些年身体不好,想劝她吃些荤,补补身体而已。
有个小道姑端了清酒与果品上来,深青色的道姑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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