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一手叉腰,一手按着脑门想了想,“巡防卫戍的头儿是……傅……”
她讶异地瞪大了眼,再度看向裴沥文。
“五爷的堂姐,三姑娘傅淳,”裴沥文点了点头,又感慨道,“这也就傅家的人,若换个没傅家这样靠山的,辖下出这么大的纰漏,按《大缙律》来说该当渎职罪,怎么可能只罚做苦力就算了。”
两相对比下,叶凤歌立刻又为傅凛心疼了。
傅家任何一个人无论在公在私,无论捅了什么漏子,家中都会尽最大的力去兜着护着。
莫说三姑娘傅淳,就连姻亲表少爷尹华茂都能在傅家荫庇护持的范围内。
惟有傅凛,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似乎除了老太君傅英之外,傅家人连他的死活都不在乎,更别提关切他的前途与成败。
他这一路行来孑然孤身,却还是成了堂堂正正的傅五爷。
若当真单个拎出来论高低,他比傅家任何同辈都不会逊色分毫,甚至可说是他们中间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你同五爷说三姑娘的事,他……”叶凤歌一时词穷。
既傅凛选择了行商,这些可能对时局有影响的消息自该了如指掌,可偏偏事关傅家,或许他听着并不好受。
裴沥文语带敬佩地轻叹:“以往我也犹豫,不知临川的消息——尤其是傅家相关的消息——该不该递到五爷这里。可他说,虽听着心里会不舒服,但他是爷,这些消息非听不可。”
如今的傅凛是当家主事的爷,如这般重大的消息是他在商事决断上必要的参考,虽听了会难过,他却也不回避。
这是傅五爷的傲气与胆色,狠起来要成事时,连自己都不放过。
叶凤歌抿了抿唇,眼底泛起带笑的水光。
那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病秧,就这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树。
却偏还肯在她面前别扭、笑闹,让她总误以为他还小。
又或者该说,他只肯在她面前毫无防备,没有强撑死扛,没有冰冷盔甲。
无论笑还是怒,软弱或者倔强,就连今夜莫名其妙的别扭闷气,其实都是只给她一人看的。
她要收回先前的话,她没有白疼他这么多年。
毕竟,他报她以至诚,在她面前始终纯粹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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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裴沥文道别后,叶凤歌回到北院,最终还是又到了主屋寝房外。
看在傅凛在病中时曾松口唤过一声“凤歌小姐姐”的份上,小姐姐就大气些,再惯着他点。
此时还算早,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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