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语气似带了淡淡警示,听得叶凤歌耳根红透,忍不住惊疑不定地觑他一眼。
此刻的傅凛看上去平静从容,悠悠然进食的举止甚至当得起一句“雍容闲雅”,端的是一副世家公子该有的矜贵自持。
只不过,那冠玉俊颜上抹了一层薄薄的晨曦霞绯,睛瞳灿亮如蕴秋水,于波光流转间撩人心怀——
是情窦初开的模样没错了。
心惊于他这副与平日大不相同的“异像”,叶凤歌被烫着似的,慌慌张张收回了目光,僵硬讪笑着捏紧手中的筷子,极力回想昨夜醉酒后的种种。
可任她绞尽脑汁,除了幽幽暗暗的几个零碎画面之外,脑中就只剩白茫茫一片。
最糟糕的是,那几个零碎的画面,都是她啄上他的唇。
这个事实让叶凤歌头大如斗,瞬间就觉脖子上顶了千斤重。
因着小时被父母丢出家门“送”给师父的遭遇,她心中始终有一份谨慎拘束,怕再被人看做无用累赘,是以从不会轻易任性放纵。
昨夜是她活到这么大头回放任自己大醉酩酊,却不想竟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酒后乱性。
这四个字所引发的心虚与惭愧实在沉重,渐渐压弯了她纤细的脖颈,秀气红脸低得快要埋进面前的粥碗里了。
她瞪着眼前那碗近到几乎纤毫毕现的白粥,耳畔似有一个痛心疾首的声音在叩问她的良知:那是傅凛啊!你看做亲弟弟般的傅凛啊!
叶凤歌,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不,怎么下得去口?!
你索性一头栽下去将自己溺死在这碗粥里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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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叶凤歌的举动。
她那羞耻红脸、无“颜”以对的模样让傅凛确定,她对昨夜的事没什么记忆,自己先前那些模棱两可的说辞将她唬得不轻。
他极力克制着笑出声的冲动,却压不住那弯弯扬起的唇角,心中有种类似“偷扯了小姑娘的辫子,却没被她发现”的变态愉悦。
“自欺欺人、装傻不出声,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傅凛慢条斯理地又夹起一颗白灼菜心,放到叶凤歌的碗里,“昨夜可是你先动的口。”
再不是先前那种要说不说的一语双关,简直可说是干净利落地戳破了窗户纸。
叶凤歌强忍跳起来夺门而出的冲动,清了清嗓子:“只是、只是亲了两下,又没、没有……嘶……”
话说太急,扯得唇上一阵浅细刺疼,她赶忙以指压住下唇,秀颜通红地强调:“我醒来时分明衣衫齐整!你你你……别想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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